随即林文佳吓得“啊”的一声大叫,手里的水杯摔在地上,连忙捂住嘴,惊恐地朝后叫“为斌!”。
九点半的客厅里亮着灯,保姆把热好的饭菜端上来,便有眼色地回了房间。
林文佳现在还没缓过劲儿来,眼都不眨地盯着应年看。
距离应年的忌日就剩不到一个月,五年间,应为斌夫妇每年都在去墓园,黑白照片上的人突然就活了过来,任谁都会心惊胆战。
应年交代完了当初发生的一切,瞥见应为斌脸色发黑,呼吸急促,有些难受地皱起了眉毛。
他赶紧端起温水给他递过去,看着应为斌吞下了乱七八遭的一把药。
应为斌拱着身子,缓了好一阵儿,才看着他问:“你早就来这里,也见到小挽了?那为什么不来见我们呢?”
林文佳告诉应年:“你出事后,你叔叔成夜睡不着,医院进了好几次。你哪怕是告诉他一声呢?哪怕就是发个消息呢?”
应为斌和顾春堂年纪相仿,看着却比顾春堂要老上一些,两鬓的头发都白了,好像岁月在他的身上成倍增长。
“我……”
心灰意冷的那几年,他不想再跟与应琛有关的任何人扯上关系,包括把他当亲儿子对待的应为斌。
应年坐在他边上,手里握着那杯凉了半截的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而这时手中的水杯忽然被抽出放到一旁,随即双手被宽大的手掌包裹住。
“瘦成这样,手这么凉,你从小在北方长大,真在南方住得习惯?”应为斌还是严肃,嘱咐林文佳拿来暖水袋,塞进他怀里,看向应年,又愣住了,“怎么还哭了?”
应年摇头,抹了抹酸胀的眼睛,胸口好像有个热腾腾的气球,又胀又烫的:“叔叔,文佳阿姨,对不起啊。”
“唉你这孩子,看来是我话说重了,”林文佳坐到他旁边,扶着他的肩膀,轻声安慰,“对我们来说,你好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并没有对自己的事情做太多的解释,应年鼻子还没太通气,就问应为斌:“叔叔,小挽她……”
“没事,前几天闹着要找应琛,我们就带着球球来了,两人在楼下玩累了,早就睡了。”
应年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应为斌试探问:“你是担心他?”
应年不置可否:“我一直在给他和许经理打电话,都没接通,我……”
“小琛那边,现在应该是没办法通电话,公司几个亲信都被带过去谈了。”
应年神色凝重起来:“这么严重?”
应为斌点了点头,又骂道:“早就提醒过他不要动那公司,他偏不听,私造军火是多大的事,卓新几十年的基业,怕是都要毁在他手里。”
“不是的,”应年替应琛否认,“军火的事情是虞寄和骆家做的。”
应为斌这时怔愣看他:“你怎么会知道?”
应年便把当初在altier发生的那一切都说了出来。
林文佳忽然想起什么:“我说呢,看他走路还有些不太利落。”
应为斌眉头紧皱,喃喃道:“这小子既然什么都知道,那他是想做什么?”
应年急道:“如果需要,我可以去做证人,当时我在场!”
林文佳这时拍了拍他肩膀:“年年,你先别急,你叔叔这几天也找人咨询了不少,只要应琛能拿出对着事情不知情的证据,问题就不大,你先等等,后天就会有结果。”
三天的时间无比难熬,仿佛将应年推回到当初刚到a市时无助的日子。
等到第三天中午,应年正准备在应挽的食盘里挤一些青桔汁时,家里的电话铃突兀地响了起来。
保姆接起,转头和应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