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世昌没接。

应琛说:“想必您也知道五年前发生的事,虞寄让人追车,新故半条命搭进去了。”他顿了顿,沉声道,“其实那车上还有我的爱人。”

骆世昌这时抬头看向他。

当时的新闻闹得很大,几年难得一见的大型事故,活着的人只有虞新故一个。

“将骆家掺进这趟浑水,我跟您道歉,我知道,您把altier划给虞寄,也让骆少回国,是不想再铤而走险做那部分生意,等交接的手续一完,剩下的事,就交给柏家完成。”

骆世昌目光在面前三人脸上打量许久:“我凭什么相信你们三个黄毛小子?”

柏知醒这时招呼助理上来,将一沓文件呈给骆世昌。

“您过目,有不满意的地方,法务全部按照您的意思修改。”

骆世昌翻了翻,下垂的嘴角才露出些满意的弧度,随即对应琛说:“茶凉了,再帮我倒一杯。”

一路上,柏知醒把这两人的祖宗问候了个遍,气得险些闯红灯。

“行了,你哥不是想要经开区那块地吗,中连让给他,消消气。”虞新故招呼道,“晚上我跟应琛定了饭店,喝一杯去,就当是给你赔礼道歉。”

到了包厢,柏知醒的气儿也不顺,喝了杯酒就控诉两人的行为:“药的生意是做给国外的,在国外不受限,所以让姓骆的出来根本就不是难事,只是你们怎么提前都没跟我说一声呢?觉得我不配知道?”

“前期涉及到的钱数额太大,你掺合进来不合适,”应琛给他倒了杯酒,“想着等骆家彻底放弃虞寄,再找你一起收拾他。”

柏知醒这才把酒喝了。

几人吃了没一会儿,应琛从包里拿出个文件夹递到他面前:“看看。”

柏知醒眼睛里又了几分醉意,瞧着纸上那孩子的入学简历皱起了眉:“这是?”

“a市c区幼儿园的,我看着眼熟,想着拿给你。”

“谁啊,知醒?”虞新故见他魂儿都丢了,眼睛跟粘在那照片上一样,于是伸着脖子往那处看,随即人也愣住,“这孩子怎么跟林星这么像?”

饭都没吃完,柏知醒中途就把司机叫了过来,买了去a市的机票,临走时无言抱着应琛,应琛拍了拍他肩膀:“见到人别着急,我看他这几年过得不太好,至少当初要是真拿了钱才走,他不止于混成这样,兴许是另有隐情。”

柏知醒只对他说了声谢谢,坐上车走了。

虞新故阴阳怪气道:“好事净让你干了。”

“让人家帮忙,总得给点好处,哪儿有一味索取的道理?”

“大道理让你参透了?”虞新故这时上来些酒劲儿,说话也没遮拦了,“早点悟出来,你哥还能跟别人走?”

应琛没说话,只笑了笑,随即跟司机说:“路上在嘉食府停下。”

司机应声好,虞新故问:“干嘛去?”

“订了些他爱吃的菜,回去来不及准备晚餐了。”

过了一会儿虞新故才反应过来,一拳头打在他身上:“我说你这段时间晚上都没空出来,敢情是在家里老婆孩子热炕头!”

他气道:“自从你那天跟我说他和别人在一起了,我心里还一直不是滋味儿,你倒好,偷偷享福去了啊!”

应琛任他打,眼里的笑意越来越浓。

“他回来是自愿?你们说开了?应叔叔知道了吗?”

连珠炮似的问题,应琛待他说完,才回答:“他放心不下小挽。别的慢慢来,什么都得他愿意才行。”

银灰色轿车行驶过夜晚灯海中朱红色的城墙,在商业街停留片刻后,再往外开。

车厢里,鸡汤馄饨的香味逐渐蔓延,给虞新故闻得肚子叫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