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琛有些为难,最终还是答应了。

玩具房里有应挽专用的儿童梳妆台,应琛从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包装纸盒,从中抽出几张。

每一张明信片上面都有不同国家的风景,每一张的背面都有写得满满的寄语。

应年的视线在黑色的字迹上停顿,总觉得有些眼熟。

笔迹有些僵硬,但还算是工整。

每张明信片的日期不同,应琛选择了日期最近的几张,有一张还写的昨天。

应年问:“是有人给小挽寄的吗?”

应琛没看他,转过身开门:“嗯。”

时间已经到了九点,应挽看到他们进来,迫不及待地掀开被子,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

“爸爸过来,”她又喊应年,“叔叔也来,要和我一起听吗?”

应年熟练地躺进床里,把被子给应挽往上盖:“听爸爸给你读明信片吗?”

应挽点头:“妈妈又去了不同的地方。”

应年动作僵住了,怔怔看她:“妈妈?”

“对啊,爸爸说了,妈妈去环游地球,所以才没有回来,”像和应年分享一个深藏许久的秘密,应挽压低声音说,“每到一个地方妈妈都会给我寄明信片。”

“小挽,”始终没说话的应琛也坐了上来,他将明信片抵到应挽面前,“想先读哪张?”

“这个。”她拿出印着雪山烫金图案的一张。

应琛将明信片翻过来,黑色的、不够流畅的笔迹展现在应年眼前。

“亲爱的小挽:

最近好吗?

十月我在云南。赶上下雨,没有见到雪山……”

低沉的嗓音描绘并不存在的旅程,应挽却听得非常认真。

等应琛读完,应挽也有些困了,她打了个哈欠,问应琛:“雨天的山上会有很多菌子吗?”

“会的。”

“什么是菌子?”

“蘑菇。”

“云南是哪个国家呢?”

“……中国。”

“哇,”应挽迷迷糊糊,眼睛都要睁不开,怀里还抱着那些明信片,“那妈妈不是回国了吗?”

“她回来了,为什么不来看我呢?”她喃喃道,“算了,这次也原谅她好了。”

应琛没说话,悄悄抬头,打量一旁始终沉默的应年。

应年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坐了一会儿,然后掀开被子下床离开了。

他没回头,应琛看不清他的表情。

原本两个成年男人和一个小女孩挤在一张床上,空间不太够,不会让人觉得冷,但应琛的手却有点发凉。

等应挽的呼吸声变得平稳,他才关上壁灯,也跟着出了门。

深夜,空荡的客厅里一片黑暗,只有应挽的玩具房里透出一丝微弱的光亮。

门没关,里面的人应该是在等着谁。

于是应琛喊了声“哥”,进门,然后把门关上了,确保应挽不会听到任何动静。

应年打开了应挽梳妆台做成珍珠形状的小夜灯,暖色调的灯光将他整个人包裹起来。

抽屉被拉开,明信片一半在桌子上,一半在应年的手上。

“马德里、荷兰、瑞士、伦敦……”

大概是觉得这行为很幼稚,应年干巴巴地笑了声:“你写的吗?”

应琛说是。

“写它干什么?”应年难以理解,“你为小挽虚构一个妈妈?”

“是。”

“那……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她以后知道真相怎么办?”

应琛给应挽编织了一个梦,妈妈走遍了世界,每去一个地方,就会给她寄回明信片。

应挽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