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专注看复古的迪士尼公主系列时，应年才有时间拿起手机。

他先一条一条回了消息。

三天前，部门经理问他有没有考虑好去b市的问题，希望他近期能给个答复。

应年盯着屏幕，输入框里的话打好又删除。

在b市，意味着他可以经常陪着应挽，也意味重回过去的可能。

过去的经历太难受，他没勇气再面对一次了。

可过去五年了。

b市的建筑都换了一波又一波，他逃跑过的那个村庄早被拆除了，周边建起新的、充满科技感的厂区。

应琛呢？

他原本害怕担心发生的一切、监听、监视、威胁他的朋友，都没有发生。

甚至应琛都没有主动以应挽生病为由让应年来照顾过。

凭心而论，住在这里的每一天，真的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痛苦吗？

应琛将牛奶温好时，注意到沙发上应年看着屏幕发呆，自己经过他身后，他也没察觉。

应琛不由瞟了一眼他的手机屏幕，脚步停住了。

屏幕上的界面是购票系统。

那天晚上，应年早早回房间，坐在床上看了看四周，又站起来想收拾东西，忽然想起来没带行李箱。

来得太急，跟没来似的，没在这里又什么痕迹。

他又坐下了，手机里的票也没抢到，脑子里一团乱。

这时门被敲了两下，应年抬头，发现应琛站在门口。

“我进去了。”

他推门进来，又轻轻把门关上，像是怕谁听到。

但是他就站在门口，问：“哥，你要走了吗？”

“票还在候补，候补到的话就……”应年忽然有点说不下去。

“所以……还是接受不了吗？”

应年没说话，偏过头，留给应琛决绝的剪影。

半晌，应年才挤出一句：“我会经常来看小挽的。”

空气陷入了沉默，应年听见背后应琛带着忍耐的、有些重的呼吸声。

即使已经设想过无数次结局，可应琛内心深处依旧认为应年对应挽的爱会超过过往对自己的恨。

哪怕一点点也可以。

他不死心，喉头发紧：“还是因为我吗？”

应年没回答，自顾自装忙，整理着背包。

身后的人没动静，应年感到慌张，回过头时，发现应琛站在原地。

他脸色很难看，是一种有些阴沉的苍白，一言不发疑惑又委屈地望着应年，好像应年是多狠心的人。

应年被他看得心虚又难过，垂着头吞吞吐吐：“在这边不方便，而且我……”

应琛没等他说完，扯出一个艰难的笑：“我明白，没关系。”

两人之间沉默一会儿，应琛忽然问他：“换房子了吗？”

“换了。”

“在哪里？”

应年顿了顿，才如实告诉他地址。

“挺好的，南方没暖气，太阳多点，对你身体好。”

他婆妈地嘱咐了应年一通，应年就有些不耐烦说：“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这么多年不是都过来了？”

这话说完，应琛神色黯然，没等开口，门便被敲了两下。

保姆说：“应先生，小挽说今天睡前想读明信片。”

“小挽喜欢看明信片？”

这个时代的小孩子，会有喜欢明信片的吗？

“是旅游有关的吗？”

他追问应琛，应琛却没正面回答，走向应挽的玩具房里。

他和应年说：“哥你先去休息吧，我去陪她读就行。”

但自己都待不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