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仅仅交谈也不占用太长时间,且应年也不想跟应琛多待一分钟,所以地点定在南湖公园湖边的长椅处。

他到的时候,应琛已经在湖边了,背影宽阔挺拔。

湖边的空气带着咸腥的气味,应年刚一走进,他就敏锐地转过身,朝应年走了过来。

应琛穿得商务,薄衬衫勾勒出优美的肌肉线条,像是刚从健身房出来,身上有沐浴过后的淡香。

他走到路灯下,应年才发现应琛是比以前瘦了,因此气质显得凌厉一些,也更为成熟。

“这给你。”

应年没接:“什么东西?”

“今天找梁慈拿的,”应琛说,“涂到疤上会有用。”

应年不解道:“他在a市?”

“没有,在b市,”应琛说,“放心,我没告诉他你的事。”

从这到b市,飞机也需要两三个小时。

应年迟疑了一下,接过纸袋,说不出谢谢。

“去那边坐吧。”

暮色四起,夜风把黑暗的湖面吹皱,湖水不安地翻涌着。

两人坐在长椅上,中间隔了一段距离。

“昨天我遇到了许宁,”应年主动说,“我误会了你,所以我为昨天的话道歉。”

应琛说不用。

“怎么说都是我亏欠你的多。”

应年沉默了几秒,问他:“所以这两件事是补偿?”

应琛没说话。

比起补偿,更是发自本能,想着做些能做到的,保护好应年,让他过得舒服一些,轻松一些。

“可惜又搞砸了。”

让应年喝了很多酒,被迫承受性爱,心情很差地离开酒店。

即使被误解的滋味不好受,但应琛过后才涌上自责:“又让你难受了。”

应年皱了下眉:“别再提了。”

应琛怕他不高兴,便噤声了,很难得地安静坐在他身边。

两人这么安静了一会儿,空气中弥漫上冷意。

“应琛。”

应年忽然叫他,应琛便转过头来。

夜色中,应年的侧脸轮廓不太清晰,但依旧俊秀,比五年前更加沉静,也平和了些。

“你用项目把我扣在这,把应挽的照片都发到朋友圈里,是想做什么?监视我?利用亲情让我回去吗?”

应琛双手交握,有些不自然地摩挲着:“卓新的项目对你们来说难得,我知道你有能力,你接了对自己也有帮助。发小挽的照片……是知道你也会想她。”

那天在车上,应年光是听说应挽在学校的经历,都一副伤心不已的样子。

“不会监视你,你不回去也没关系,我只是想你过得舒服一些,你在这工作不容易吧,租的房子也不太好,伤疤还总是反复发作。”

他顿了顿,罕见地有些紧张:“别这么委屈自己。”

别那么怕他,那么排斥他。

应琛顿了顿,又小心翼翼地瞥向他,发现应年没有不高兴,才小声问:“能不能……能不能让我对你好?”

应年没说话,缓缓站了起来,走向湖边,应琛便立刻跟着一起上前。

湖面翻涌黑浪,波涛汹涌像要把人吞噬。

“是不太容易。刚刚工作的时候辛苦一些,有时候晚上睡着觉就被电话吵醒,两三点回公司干活。”

“房子也不好找,上下班路上都很堵,不过路上的包子很好吃,我室友人也不错。”

“我这几年也攒了些钱,马上可以出去租个一居室。”

……

应年这么说着,语气很平静,好像应琛是个老友,他只是将自己的过去讲给他听。枽馒笙长苺馹小説輑9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