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有应琛的签名,时间是几天前,大概在张云起出事的次日。

许宁见他神色凝重,便解释:“那天挺晚了,应总还让查这个案子,这不是今天才刚刚申请下来公章,我就赶过来让他批阅签名了。”

许宁几乎算是特助,有事情应琛是第一时间会通知到他的。

“这个事,那天是你第一次听说?”

“对啊。”许宁瞥他一眼,“当初提供过来的证据很多,应总没理由去怀疑证明的真实性。”

所以说应琛是在应年告诉他张云起出事时才刚刚知道,并在第一时间解决了。

应年半信半疑。

傍晚时到达市中心,他第一时间把张云起约了出来,并询问了事件进展。

“今天下午刚出了公告,是那个姓陆的弄我,”张云起愤愤骂道,“他因为职称的事情早就看我不顺眼,正好有点关系,查到当初证明的事,钻了当时卓新一直没有承认那份证明的空子。

“说起来卓新当初一直没承认,怎么我一出事反而就承认了,”张云起看向应年,“你没去找他们吧应年?”

应年摇了摇头:“应琛找到我了。”

张云起一时哑然,想到当初应年宁可装死都不回去,料定这对应年来说绝对是灾难:“不然咱们跑吧?”

应年拍他脑袋:“要跑也是我跑。”他想了想,“先看看吧。”

次日应年请了一天假,打算缓一缓,也觉得醉酒那天的事情太过尴尬。他为了自己,也算是为了公司,以一个男人的身份去给客户陪酒,跟鸭子没什么区别。

他左思右想,还是觉得辞职最保险,又考虑了下闹到打官司的可能性,想着便睡着了,结果一觉醒来,陈泽给他发消息,说王路平被降级了,调到新园区的制造部做leader。

当晚陈泽回来跟他绘声绘色地说:“说是客户那边的要求,经过对新园区的考察,建议王路平亲自监工,直到产线稳定。这就相当于被流放了。你没看到王路平那个脸,黑的跟锅底一样。”

“为什么?”

“你不知道?说是因为有意贿赂客户,强制安排员工陪酒,”陈泽反问,“你不是一起跟着去了吗?应该比我清楚吧。”

应年便没再多说。

当晚他躺在床上,总在想着昨天在酒店里,自己谴责应琛的话,应琛试图解释的那副样子,还有要哭一样的表情。

他这时忽然生出些许不该有的愧疚。

翻了个身,翻出了手机,发现聊天框里有个红点。

他看着头像,犹豫了下还是点了进去。

当初他以为这个微信是许宁的,因为对方发消息频繁,他就设置了免打扰,应琛找上来之后,他才反应过来这是多半是应琛的小号,忙到今天才发现居然忘了删除联系人。

他鬼使神差地点进对方的朋友圈,发现自从找到应年后,这个号每天都会发一张应挽的照片或视频。

应年一张张点进去看。

应挽骑着小矮马,神气地喊“爸爸!”

应挽认真地写着一张明信片,就是字不太好看,跟他爸一样,狗爬似的,背景音里,应琛纠正她的拿笔姿势,她就气呼呼地抬头,棕褐色的眼睛瞪得圆鼓鼓:“我写字好着呢!”

还有应挽准备运动会前的升旗手服装,是一条蓝色的复古公主裙,里面穿蓝色衬衣,还像模像样地打着领带,视频里,应挽非常认真地挑选小夹子,最终选择了蓝色和粉红色,别在头发上,冲着镜头笑。

除了这些,还有很多应挽的周岁纪念照,从小豆丁长到小小公主,出落得白皙干净,一看就是精心呵护的,几乎每一张照片都在笑。

其实应挽的五官长得和他有些像,气质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