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应年蜷缩着的身体被揉开,疤痕处传来蜻蜓点水般的触感,驱散了些许紧张和恐惧,他低下头,发现应琛正在郑重地吻那道疤。

珍重心疼的表情根本就不适合出现在两人之间,于是应年别过眼。

“那天你买的药膏,是涂在这里吗?还会疼吗?”

应年不吭声,微微点了点头。

“对不起,”应琛欺身上来,吻住被咬得发红的双唇,“以后不会让你这么疼。”

他这么说,也就这么做。

收起以前在性事中的凶悍,他放慢速度,用唇舌抚慰应年,察觉到甬道变得湿润时才将早已硬挺的性器对准了磨。

五年来应年都没受过这种刺激,下面不要命地开始流水,仰着头叫应琛停下,胸口却更贴近他。

“停不下来,我好想你。”

应琛衔住他的嘴唇,手揉弄他的胸口:“下面也好像接吻。”

这么说着,动作又重了,应年浑身一颤转过身就要往前爬,又被捞了回来,就着这个动作用力贯穿。

他一瞬间就达到了高潮,大睁着眼睛望着摇晃的天花板,身下还在收缩抚慰硬挺的性器。

“舒服吗?”

身后的人开始动作。

毋庸置疑,他们的身体是极为契合的,不怎么样的几年里,靠着性爱和一些利益,也算维持住关系。

应琛对于能让应年有愉快的性体验有足够的自信,他知道怎么让对方高潮迭起,知道他最喜欢什么体位,相对的,应年也是一样。

跨坐在应琛身上,性器达到了未有的深度,应年的脸一直到胸口的泛红,汗水遍布,高潮时黑发粘在雪白的额头上,棕褐色的瞳孔被垂下的眼睑遮住,睫毛轻颤,有种摄人心魄的美。

应琛再也控制不住,将人扑在床上用力操弄,手臂的肌肉隆起,死死扣住人,一边咬住他的嘴唇,恨不得把人揉到自己身体里。

“唔……放开我!别咬我!”

应琛便含住他耳后,身下动作没停,喘息着问:“疼?”

应年还是醉,又疲惫,睁不开眼睛,迷迷糊糊地说:“不要……不要留下印记,会被看到。”

“好。”

两人折腾到后半夜才算偃旗息鼓。

应琛十分罕见的入睡很快,在经历了不知多久无知无觉的深眠后悠悠转醒。

酒店的床帘厚重,没有光线,应琛看不清周围,眼睛疼痛无比,再努力也只能睁开一条小缝,看到的也还是黑暗。

胸口像沉沉压着一块大石头,让他整个人往下落,身下的床逐渐坍塌、消失,变成翻涌的海水。

他的耳边响起水泡咕嘟咕嘟的声响,手脚瞬间变得冰凉,

又是这种情景。

接着,应琛熟练地感受窒息,睁开眼睛,房间的死角也漫出海水,正对他的上方,是那具面目全非的尸体。

“我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吧?为什么这么对我呢?”

“以后就别再见了。”

“还不如让我去死。”

……

海水涌入他的鼻腔,他无法呼吸,那具浮尸离他越来越近。

“死者确认为应年。”

应琛猛地转醒,大口大口喘着气,望着黑暗的天花板大睁着眼睛。

没有海水、没有尸体,空调的运转声和身边的呼吸声逐渐清晰,应琛慢慢回过神来,额角都是冷汗。

他怔然很久,缓缓低头。

怀里的人是完好无损的应年,和以前一样在贴着他睡,有些不安地轻哼了声。

不是浮尸,是应年,应年还活着。

应琛这才松了口气,活着就好,活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