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他把应挽读睡前故事的视频发给应年,并没有发现红色感叹号,堪比人类迈上月球的第一步。
但他没能得意多久。
江渚刚刚离开后,应年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本以为应年是想问询应挽的消息,应琛甚至在回想自己第一次给应挽换尿布的情景,对面的应年却直接质问:“应琛,你什么意思?”
“怎么了?”
应年很不满意他的无辜:“跟我装傻?云起检验报告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张云起?”应琛用了几秒才将这人对上号,纳罕道,“他出事了?”
“你自己清楚,应琛我和你说过了,有什么事你冲我来,别再拿我朋友威胁我。”
他撂下这句就果断地挂了电话,并未提及一点点关于应挽的事情。
方才的好心情烟消云散,应琛喊来许宁:“去查一下,张云起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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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报信昨天在圈内被小范围传播了,”岳欣将那封匿名举报的邮件展示给应年看,“如果被查出来,检测机构和医院都会面临查处的风险,还有应年你……”
屏幕上,两份检测报告被逐字对比,从字体、出报告时间等极细微的地方找出了区别,最主要的是当初这份报告没被完全承认,只有监护人签名,没有盖章。
当初顾春堂将应琛搜查开发区的事情告诉了应年,原本只是让应年和自己一起前往国外,但应年很果断地拒绝了。隔日,应年恳求张云起,做一份假的dna证明,证明死者就是应年,以此来割断与应琛之间的所有联系。
应年自责道:“是我连累了你们。”
“你别这么说,”张云起道,“当初帮你,我是自愿的,只是问题是这事埋了这么多年,谁挖出来的?”
举报信的来源还没有发现,但张云起的检测机构一向是业内权威,没有人会闲来无事去怀疑他们。
并且应琛刚刚发现他的行踪,张云起就出事,应年用脚趾头想都明白到底是谁在捣鬼。
愧疚和绵长的恨意逐渐布满他的胸膛,应年咬着牙没说话,也不想把最近发生的事告诉张云起。
应琛这种卑劣之人的名字根本不配被提起。
但应琛突然出手是要做什么?应年内心忐忑不已。
这时手机震动起来,应年被吓了一跳,一看屏幕,是黄金忠。
“小蒋,看没看群消息?后天卓新的应总要去新园区考察,酒店都安排好了,”大黄郑重嘱咐,“这可是王总的意思,机会难得,你好好准备。”
王总,王路平,相当于公司对外的发言人,也是客户指令的传达人。
应年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冷声道:“我明白了。”
岳欣看他灰败苍白的脸色,不由担忧,正欲问他是不是有事,就见应年十分嘲讽地扯了下嘴角,而后沉声对她们说:“我明白怎么回事了。云起的事交给我,我去解决。”
他们公司投建的新园区位于a市副中心,距离总部有将近六十公里,一天之内往返时间显然是不够。
应年昨天没怎么睡觉,虽说他们的房子是边户,外面大车开过的声音时刻碾压他的耳膜。
次日清晨他背上收拾好的背包,提着电脑从二十层下去,刚出电梯往外走,果然便在昏暗的楼梯间瞥见高大挺拔的身影。
应年登时停住脚步。
外面雨声淅淅沥沥惹人厌烦,原本昏暗的楼道里,应琛又挡住了大部分光线,应年看不太清楚他的表情,也能猜出他多半又露出谄媚又刻意的笑。
“年年。”
应年不动,应琛就朝他走了过来,眼睛恨不得黏在他身上,见他脸色蒙着层灰似的,轻声问:“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