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能睁开眼睛了,这时好奇地盯着应年看,完全忘了之前被喂药的经历,手还想要抓应年的卫衣帽绳。

“她眼睛的颜色和你一样,很漂亮。”应琛很欣慰,声音很轻,“看见她就能想起你。”

其实不止是眼睛,上半张脸都有些说不出的相似。

不知道长大后会是什么样子,性格又会怎么样,像他还是像应琛。

应年在脑中想象,半天也想不出来。

应琛发现他呆呆地看着孩子,又看到了一点希望:“要不要抱抱她?”

应年摇了摇头。

宝宝不太满意地“呜”了一声。

应琛于是强迫自己挤出笑来,体贴地说:“以后我经常给你发一些她的照片,你想来看她,随时都可以,我一直……”

“不用。”应年将他的话堵了回去。

应琛脸上的笑僵住了,嘴角逐渐往下,呼吸也变得沉重、艰难。

沉默很久,他低声问:“就这么恨我吗?”

因为是他的孩子,即使八个月朝夕相处,辛苦诞下,应年也没有一点留恋。

应年没回答,忽然说:“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应琛愣住,点了点头。

“我第一次来你家,你给我你的玩具,我不认识路,你带我回家,生日时给我准备蛋糕,我都记得,所以我把你当成亲弟弟。”

因为没有亲人,只有年纪相仿的应琛是他的玩伴,应年就只把他当成家人。

“我没和你竞争过什么,我妈也没有破坏你的家庭,我……我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吧?”应年很不理解地复盘他们丑陋的过往,“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呢?”

他很疑惑,是真的想不通应琛以“爱”为理由对他做过的所有事情。

应琛怔然,孩子被他抱得太紧,不太舒服地开始小声哭。

“我也记得,小时候除了你之外,没有人对我好,”应琛再也没有底气,“我只是想和你好好的……”

应琛在感情上总是自作聪明、太过心急地给应年安上罪名,而后步步走错,所以如此糟糕。

很像扎进果园的农工,忙忙碌碌地把果子往身后的框里扔,最后却发现什么都没收到,回头一看,原来筐根本是漏的。

明白收获果实需要坦荡、信赖、尊重支撑的完整的筐时,应年已经不再期待他带来的果子了。

应年看了他一会儿,最后有些为难地说:“我不想。所以算了吧。”

他并无留恋地转过身,和抱着孩子站在原地的应琛告别。

“以后就不要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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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狱中脱逃后,陈跃被安置在t市某地,不知杜明用了什么手段,他们到这里的一周后,原本受在大门外的警察换成西装革履的一群保镖,块头大得能压死一头牛。

陈跃自然不敢随意出去,杜明却总能早出晚归。

某次陈跃看到杜明从车上下来,车里另外一个年轻男人也下来,两人在大门外抽了会儿烟。

陈跃当时站在窗边,那男人回过头,似乎往他的方向看了眼,弄得陈跃发瘆。

在别墅里待了小半月后,陈跃有些不放心家里的情况,虽然每天都有通电话。

他思来想去,原本自己答应杜明的事已经做到,杜明也没理由非要把他扣在这,于是打算去找找杜明,让他放自己出去找张雪梅。

但杜明卧室没人,听煮饭阿姨说一大早出去了。

下午下了场大雨,风声呼呼作响,陈跃想起来杜明房间的窗户没关,盯铃咣啷砸在墙上,雨水都深了进来。

于是他好心走近杜明房间替他关好门,又收拾好他桌上的东西,就看到抽屉没有关严,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