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人生难忘的几个场面，那眼前是其中之一。

倒在血泊里怀着孕的应年，熙攘的人群，崩溃痛哭的应琛，匆匆赶来的救护车，画面无比荒诞却真实。

他想到过应年会生病、会难受、会和应琛争吵，却没想到会这样。

icu外，应为斌甚至不顾及外人在场，当着柏知醒和虞新故的面，不顾林文佳的阻拦，连着扇了应琛几个响亮的巴掌，指着鼻子骂他畜生。

病房外有许多看热闹的人，议论纷纷。

应琛的手上、身上粘着应年的血，一米九的大个子，被打得后退几步，嘴角裂开流血，脸侧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但应琛不反抗，对所有的错误供认不讳。

“我们高中就在一起了。”应琛擦掉嘴角的血迹，并不退让，“那时候已经什么都做了。”

“所以几年前，游乐园的和他接吻的男生是你？”林文佳扶着应为斌，难以置信地颤声问：“你爸住院时，你说在谈恋爱，对象是你哥？”

”是，一直都是他，”他抹去嘴角的血迹，迎着令人奇怪又不舒服的所有目光站直身体，宣誓一般，“我爱他。”

“胡说八道…… ”应为斌气到脸涨得通红，指着手术室厉声喝道，“你逼他跟你乱伦，看看你哥现在是什么样子！”

应琛静了下来，抬不起头，在面对又要扇过来的巴掌时，也只是一言不发地攥紧了拳头。

对于教育，应为斌从来都并不擅长，缺少沟通，应琛如今犯错，他也难辞其咎。

但打骂起不到任何作用，应琛没有服软，应年也没有从icu出来，只有周围看热闹的人逐渐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