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是医生出来制止了这场闹剧。

林文佳搀扶着应为斌坐下时，他抵在膝盖上的手在发抖。

“孩子出生后，”应为斌缓了缓，对始终站在icu门口守候的应琛命令道，“你跟他分开。”

应年是被疼醒的。

他的意识还停留在出走的路上，中间经历过长时间的空白，现在大脑开始迟缓运转，腹部传来阵阵隐痛。

他呆呆望着天花板，视线里出现护士戴着口罩的脸。

“醒了？感觉怎么样？”

应年张了张嘴，想问这是在哪里的医院，他是不是被司机送过来，得以短暂逃离。

“恭喜你哦，晋级成为爸爸了。”护士温和道，“不过孩子是中度早产，现在还在保温箱，要过一阵才能看到呢，放心，有护士和你的家人在照顾。”

心脏监护仪上波动出现一些异常，护士以为他是激动，却发现他低垂眼睛发呆，过了一会儿，眼眶逐渐湿润。

不是护士提醒，应年根本没想起孩子的去留，还以为自己逃出生天。

护士见他情绪不太好，出去了一趟，几分钟后又进来，身后跟着应琛。

应年看见对方时皱了下眉。

应琛看上去憔悴很多，脸边肿了一大块，有好几道巴掌印，嘴边发青，带着挺明显的伤口。

对于这些伤，应琛没有解释。

等护士走后，他才坐下，轻轻叫应年的名字，发现应年张了张嘴，才敢握着他的手，抵在自己脸侧。

“我求你，以后别这么吓我了行不行？车差点撞到电线杆，”他声音颤抖，心有余悸，“我打开门的时候，你一直在流血……我还以为……”

应年把手抽了出来，头也偏向一边。

“不说这个，”应琛扯了扯发疼的嘴角，露出个难看的笑，“护士告诉你了吗？我们的宝宝出生了，是个小女孩，你不是一直喜欢女孩吗？但是现在还看不到，等过几天就能……”

“你什么时候让我走？”应年打断他。

房间里一下安静了。

应琛攥紧拳头，过了很久才低声说：“孩子还这么小，你身体……身体也不太好，刀口都没恢复。”

他不看应年的眼睛，自说自话：“医生说要住院……对了，顾春堂还联系我，我让他把名额给你留着，你想读书就继续读，想去哪里都可以，孩子我来带，不会耽误”

“应琛，”应年说，“那天我在你房间外面。”

应琛用了好一会儿明白应年说的是哪一天。

“你什么时候计划的？要把我送到国外。”

所以应年在第二天选择离开，背包里只有寥寥无几的几张证件和银行卡，称得上落荒而逃。

应年望着天花板，问他：“是在我自杀那天吗？”

“不是。”应琛试图和他解释，“想让你去英国，是因为杜明被虞寄从监狱里弄出来……”

他这时才敢看应年，但应年面无表情，像在听能猜到结局的无聊故事。

应琛忽然说不下去了，两人陷入僵持的沉默。

“我不爱你，”应年闭上眼睛，“和你去哪里都一样。”綆茤恏玟綪联系羊玖忢??一⒍九肆???|??君

B市，t市，或者遥远的英国，不管哪里，应年都会不顾一切从应琛身边离开。

应琛始终低着头，嘴角很平，伤口好像又裂开，发出钻心的疼。

他半晌才沉声问：“为什么？

“我都改，我们好好陪她长大，好好过，不行吗？”

应年没有回答他。

提示音响起，探视结束了。

几个护士过来，催促应琛出去，并建议最好不要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