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地过滤了除应年外的所有声音。
“应琛,”应年的声音被太大的风吹得七零八碎,断断续续,“我没有血亲,身体也不好,应叔叔把我带回来,我真心把你当成亲弟弟,我没有半点对不起你的地方。
“你是怎么对我的呢?我明明就想过最普通的生活,我也不是没给过你机会,”他停顿了下,“但从四年前到现在,你每次都让我失望。
“你给我的,我统统不需要,我就想当个正常人,而不是现在……”他忽然哽咽,难以再开口。
如果应琛没有介入他的生活,他应该像同龄的学生一样,为课业忙碌,和好友相约旅游,每年都去d市跨年,看焰火晚会。
他可以参加一些社团,认识很多人,如果足够幸运,会开启一场正常的恋爱,继续深造或选择工作,度过普通的一生。
而不是用畸形的身体怀上谁的孩子,每天吐到昏天黑地,身体浮肿,情绪不稳,站在天台上被一群人包围着,像动物园里的猴子一样任人参观。
“我受够了,”他像是终于找到了那道难题的答案,此刻竟然轻松很多,“你当初为我挨了一刀,我现在还给你,以后就放过我。”
那把刀如同直直插入应琛心脏,所有的过往如同走马灯一样旋转回顾,应年的吻,应捧着夜灯站在他门外,夏夜怀中微凉的柔软身体,和出国前不舍抱住自己的手臂,应年不该承受却承受了的一切。
最后定格在许久之前应年送他的乐高小人身上,和眼前的应年重合。
乐高小人掉在地上会四分五裂,如同现在,刀尖再进入一厘米,应年的大动脉会破裂,鲜血呈喷射状涌出。
“不要!”应琛撕心裂肺喊,浑身都失去了力气,无法向前挪动一步,“应年你冷静点!我……我都在改,我对你好,以后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就这么忍受不了我吗?”
应年的直直看着他,刀没放下,轻陷进皮肉里。
周围有不明所以的护士、警卫,议论纷纷,或劝导或惋惜,他们说“有什么大不了的”,说“只要活着就有希望”,说“不要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