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琛在原地站着看他关上门，回想他的冷漠是从自己的吻开始，可那时明明周围并没有人，桃桃也没看见，应年能有什么生气的理由？

十点钟，应为斌和林文佳回房间，刘妈也去了保姆房休息。

应琛放轻脚步上楼，看到应年房门缝隙中透出光亮，他停顿一下，打开房门。

应年靠在床头，手机放在桌面上没动过，见应琛进来迟钝地抬头，又别过视线，好像不太敢看他，什么都没说。

应琛坐在他旁边，拉他的手也没被反抗，摸了摸，发现指尖和手腕都有泛红的掐痕。

皱了下眉，应琛抬眼打量他，脑子里迅速经过所有应年可能的猜疑与应对话术。

“晚饭怎么都没吃多少？哪里不舒服？”他上前凑近轻声问，“怎么不理我？”

应年轻轻摇头，没看他，自然就没抓到应琛眼中的狐疑和一丝紧张。

他沉默许久，说出了缘由：“下午在院子里，我很生气。”

“对不起，我……”

“不是气你，”应年打断他习惯性的滑跪道歉，“是气我自己。”

应琛神色有些松动。

应年声音没什么底气，眼睛看向别处：“就……我心跳很快，控制不住。”

人非木石，应年自己能感受得到应琛对他的好，也同样记得过往的痛苦。

可在应琛拉着桃桃一起在庭院里玩耍时，应年忽然想，时间能不能就停在此刻？

因这些不切实际的、诡异的幻想，应年自责道：“这是错的，我太贱了。应该继续恨你，你什么时候玩腻了我就一走了之，可我”

没等他说完，嘴唇就覆上一片灼热，应琛抱紧他，不想分开，重重吻了下来，心跳如雷。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激动。

“错的一直都是我，”应琛感觉有种情绪升腾至胸口，令他膨胀兴奋，逐渐融化，又有破土而出的痒意，因此说话不太利落，显得激动，“你没错，你恨我也好，能有一点喜欢我也好。”

不知为什么，应年的眼睛忽然酸了，闭上眼有湿润的液体打湿两人贴的很近的侧脸。

应年不知道在问谁：“要怎么办？”

房间很安静，外面风声呼啸，屋子里因为拥抱而格外温暖。

灯光明亮的室内，两人静静相拥，应琛听到他的缓慢的呼吸声，手抚摸他柔软蓬松的头发。

“以后我不用出国，你愿意住在和胜就继续住，或者你不想住，我们就搬出去，你可以一直读书，不要那么早去工作，如果以后你去国外，我就陪你去，不一定是教堂，其他地方也很好。”应琛说，“希腊的海像蓝宝石，比金港公园更漂亮，伦敦总是下雨，可我的学校很美，我一直想带你去看。

“我知道你一直担心爸的身体，我不逼你，在他面前，我们当一辈子兄弟都行。”应琛说，“只要你愿意在我身边，怎么都行。”

应年不用担心以后要怎么办，毕竟应琛规划好了应年的每一种可能的选择。

应年没有马上答应，还是靠在应琛胸膛上，也没说话，这让应琛有点忐忑，觉得时间难熬，不由低头看他。

“应琛，”他像是下定决心，起身，眼神严肃而认真，“我只有一个问题。”

“什么？”

“你还有没有其他事情是瞒着我的？骗过我的？”

几秒后，应琛非常坦荡地回答：“没有。”

应年抓着手下的床单，逼迫自己作出决策，半晌终于说：“好。”

接着他抬头看着应琛：“你刚才心跳得好快，有这么紧张吗？”

应琛没回答，握住他的手，低头又吻住他。

那天晚上应琛没再出应年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