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解离之在离恨天待一个月左右,便穿上了那身南国帝王的红袍,下了凡间,不管愿与不愿,终归还是做了云沉岫的傀儡小君主。
再见天日的时候,解离之多少有些神志恍惚。
他露出来的脖颈像雪一样白,伏在云沉岫怀中,说:“好冷……”
火毒会激发深埋长生果中的寒性,是以少年如今浑身微微泛凉,真有给人一种冰肌玉骨的感受。
云沉岫把他放下来,指尖抚过他如画的眉目,亲了亲他的唇角,又仔细给他整理了衣袖和玉带,道:“阿离,去上朝吧。”
他的神情没有丝毫不对,亲吻,触摸,拥抱,一切都发生的非常自然。
“……”
解离之进来的时候,文武百官已经身穿朝服,手持奏疏,恭敬侍立其下。
南国的龙椅镶嵌着金玉,立于高台,一样冰冷。
解离之坐在龙椅上,看着下面既陌生,又熟悉的百官,他的眼瞳略微迷离,仿佛身在梦中。
雪止在他跟前,低眉垂目。
百官一一上奏,上奏的什么,解离听得也浑浑噩噩。
他的灵魂好像留在了离恨天寒冷的东殿里,一不小心,思绪就飘远了。
那些人嘴巴张合,说的话似乎都和他没有什么关系。
雪止仔细把百官的话仔细整理下来,一起送到御书房。
下了朝,云沉岫在后殿等他,问他今日都听了什么。
解离之低着头,张张嘴,茫然望着云沉岫,最后摇摇头。
“……”
云沉岫把他抱去了御书房,问,“奏折可看得懂?”
解离之嗯了一声。
云沉岫给他翻开一页,让他看。
但解离之一行字看了许久。
他的视线有些许放空,很久没再继续往下。
“……”
十月中,夹竹桃已经谢了,秋老虎隐隐还有余威。
云沉岫蹙眉,唤道:“阿离。”
少年闻言,猛然回过神来。
仿佛受了什么巨大的刺激,珍珠般的眼泪大颗大颗的从眼尾摔落下来,他抽泣着:“我不想做国君……我哥哥呢……”
云沉岫:“……”
解离之:“让他们做国君……我不要做这样的国君……”
他几近无助地哭了起来,像只呜咽的绝望小兽,他哀求着,又攀上了云沉岫的身体,紧紧地抱着他,逃避一样把脑袋埋在他的胸口,颤抖的身体像在害怕,也好像在撒娇。
在东殿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里,只要他这样做,就能得到一点温暖的奖赏。
有时候鞭子会换成吻,有时候深入骨髓的痛苦爱欲会变成一场如浸温水的暧昧神交,可不管是什么,总归都是好受的。
对自己的丈夫表达亲昵与爱的妻子,应当得到他该有的奖赏。
云沉岫这样想着,摸摸他被泪水浸湿的眼尾,拿过他手里的奏折,抱着他,把奏折铺展在了桌上。
云沉岫问:“是哪里不懂?”
解离之本就心神不属,说是看不懂,实际上根本就没看。
云沉岫这样问他,他那双绿眼睛有点惶恐的颤了几下,最后终于再次定定地落在了奏折上:“……”
每一个字都认识,合在一起,却无法在他的大脑里留下任何印象。
解离之很久都没有说话,云沉岫也很有耐心,问完之后,就一直安静等着。
这种氛围令解离之很不适。
他和云沉岫单独在一起,不管在哪儿,都好像又回到了离恨天暗无天日的东殿。
过了一会儿,少年颤声说:“我都……”
他喘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