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裴拓淡笑道,“陛下只管好好将身体养好便是。”
慕云桓想了好久,又左右打探,终于理清了大致的情况。
他如今在南境,南境目前为裴拓所辖,他出现在这儿,估计就是因为裴拓这逆贼将他劫了过来。
想通这点后,他便坐到了院子里,等着裴拓这逆贼回来。
不多时,身着甲胄的裴拓便携着一股子冷意回来了,他估计是刚从边境巡视完下来,皱着眉头和下属嘱咐着一些布防的事情。
然而,当他一抬头,看到树影下的美人之时,他面上的严肃顿时消散,随后转为了无措的犹豫。
半晌后,他和下属匆匆交代了几句,便遣退了其他人。
裴拓走上前来,目光落到了慕云桓脖颈上,的蚊子包上,对一旁的凌嘱咐道:“陛下本就是招蚊子的体质,下次出门多备些驱虫的药草。”
凌答:“是。”
随后,慕云桓又见裴拓从怀中掏出了个银罐,从中挖了些绿色的膏药涂到了他的脖颈上。
冰凉的触感让慕云桓忍不住缩了一下脖子,然而,更令他敏感的是裴拓指腹的触感。
“你……怎么随身还带这种东西。”慕云桓捂住了发红的脖颈,问。
裴拓笑了笑:“这池子刚修好,驱蚊的草植都还未栽种,怕你被蚊子咬,便在回来的路上买了些。副官听说这药膏好用,也顺带给他夫人带了一罐。”
裴拓这话可已经够直白了,慕云桓被他打了个措手不及,愣了半天才道:“你……你这是何意?摄政王,朕还未追究你擅自劫持天子的罪,你现下倒有胆子先轻薄于朕了?”
裴拓问:“那陛下要如何追究?臣不妨明说,陛下欲纳裴玖为后,臣实在无法咽下这口气,所以胆大包天地将陛下劫到了臣的地界。”
“你!”
“臣不该干的都干了,唯一所愿便是于陛下相守,陛下若实在厌恶于臣,臣……可以同陛下回京。”
“你说什么?”
慕云桓彻底看不透裴拓了,将他劫来南境的是他,要回去认罪的也是他。
“你什么意思?”慕云桓气急了,一把拽住裴拓的衣领,“你真当朕不敢处置你?”
裴拓道:“桓儿,京中局势已由慕永思稳住了,他暂时还腾不出手对付我,你愿意留下来,和我在一起吗?”
这下,慕云桓是彻底哑口无言了。
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得厉害。
裴拓的手段当真毒辣,怕是看出了他对他余情未了,才做出这样大胆的选择。
他被劫于此,按理来说,应当要找机会回去的,可……回去之后,面对的是他根本不爱的皇后……
而且,他一开始要的,不就是和裴拓一同远离京城的喧嚣吗?
“少来这套了。”慕云桓推开了裴拓,底气不足的愠怒让他眼神躲闪,“我知道你不可能轻易放我走,还有,换身干净的衣服再抱我。”
言罢,慕云桓便头也不回地往卧房走了。
裴拓看着空掉的臂弯,忽而失笑。
他嫌少看到慕云桓这般孩子气的一面了,想起当年,自己与桓儿互明心意后,他的好学生便不再尊师重道了,反而开始恃宠而骄了。
现在看来,他的桓儿哪怕是在当年他们关系最僵硬的日子,也应当是挂念着他的。
反倒是他当初因为封后的事冲昏了头脑,没有深入调查裴玖与慕云桓的纠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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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房之后,慕云桓感觉浑身都躁得慌,他一边念叨着蚊子真毒,一边回忆着刚刚裴拓揽着他后腰时的感受。
真是的,都干出劫持天子这事了,怎么还想着将他放回去。
若裴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