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担心慕云桓会因此逃跑,一来银翼会看着,二来慕云桓身上还锁着链子,行动不便,没法逃脱其他村民的看守。
银翼因为上次火灾的事情被燕飞尘罚了,赶到深山里好几日,许久都没见到慕云桓了。
如今一见到人,立刻就扑了上来,将慕云桓压在地上舔了个遍。
锁链在他们的打闹时叮叮当当作响,听起来格外刺耳。
等银翼闹够了,慕云桓终于腾出精力来去整理思绪。
他被带来村子里已经三日了,燕飞尘没打算瞒着自己有个奴隶的事实,村民们对此也并不惊讶,反而帮着看守。
慕云桓心里觉得难受极了。一方面,他更加相信了自己就是燕飞尘奴隶的这个事实,心里有个声音不断劝说他接受当下的处境,一心一意服侍燕飞尘;而另一方面,他又对这样的情况感到愤慨,他甚至觉得……他们都是人,他又凭什么非要做另一人的奴隶?
走到窗前,慕云桓看到了后山连绵的绿,鸣鸟穿梭于山林间,飞叶随风飘扬而散,可他却像只被圈养的雀,每夜都要在凌虐般的性事中伪装出讨好人的喜悦,连走路都带着锁链的声响,只能被困就于方寸之间。
积蓄多时的不满在此刻一下爆发了出来,他用力地锤了下书柜,书柜上的卷轴应声而落,银翼察觉到了他的不悦,连忙蹭到了他怀里,舔了舔他的手。
慕云桓长叹了口气,揉了揉银翼的耳朵。
现在还不能急。
至少先让他的“主人”放松对他的管制,才能有机会走下一步,况且那次火灾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一切都还尚且顺利。
想通了这点后,慕云桓的心里舒畅了许多。看着那一地的书籍画作,他蹲下了身,要收拾,银翼也跟了过来。
然而,当他拾起一副画作要摆放回原位时,他却被露出了一角色彩吸引住了。
他眼眸微动,然后慢慢展开了画作,随即便怔住了。
银翼疑惑地打量了几下,但它总归只是个野兽,看不懂什么高深的东西。
慕云桓久久没有回过神来,只因……这幅画上画着的人,似乎就是他自己。
画上的人坐在一张轮椅上,手上拿着一本书,似是因为听到了谁的声音,仰着头看向作画之人。
那张脸,正是他的脸。
落款处,写着笔迹温和的几个字:“于岩席客栈赠古籍”。
慕云桓确定这画上的人就是自己,但为什么……为什么这里会有这样一幅画。
他将画收好,继续翻动其他的书信,果然,找到了其他相关的书信。
一封写的是给“云桓”的情书,但写信之人似乎并没有打算给出去,因此哪怕写了许多含蓄的情话,结尾之时也道出了只能将爱慕藏于心中遗憾。
一封写的是给爹娘的书信,用的文字慕云桓有部分看不懂,但半猜半蒙,能看出似乎是提到了和“祭司”相关的事情。
还有一封信似乎是绝笔信:
“今日一去,是因为臣之大义,亦是成全难言之爱慕,此行艰险,成败难料,只愿有一线希望能救云桓于水火,成其所念。”
什么意思……什么是“为臣之大义”?还有……写信之人是想要救他离开吗?离开哪儿?离开……这个村子吗……
就在这时,“嘎吱”一声,门开了。
第119章 119 埋伏
【一条蛇正悄声游离而来】
慕云桓以为是燕飞尘突然回来了,急忙将东西收拾起来,可没想到,银翼对着来人吼了一声。
他一愣,转头一看,这才发现进房的人并不是燕飞尘,而是一个年过四十的妇人。
慕云桓觉得她眼熟,思索了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