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芙不掩讽刺,嘴上的话却是歉意:“是我考虑不周,这天心环乃我特意选取,本身并无使用门槛,便是炼气修士也能轻松驾驭。”
“我也没料到王姑娘竟无法负担,实是我之过。”
周围有那凡俗出身的修士当即明白关键所在了,天心环确实老少皆宜,但它炼制材料却是修界密度最高的灵矿之一。
这枚只有一半小指粗细的灵环,重量怕不下百斤,于修士来说轻而易举,但一个凡人,确实无法负重。
可这又如何能怪郦家大小姐,人家出身尊贵,除了凡俗历练时的短暂接触,身边哪有什么凡人?
一时间,凡人的孱弱残忍的摆上了台面,那凡女与剑宗炼虚境首徒的鸿沟以这般不容掩饰之姿被陈上来。
这凡女便是连戴上一件毫无门槛的法器都做不到。
王凌波看向这满庭的修士,此刻她无力的凡人之躯被生生的拉出离弦神君的袒护,好似修界的残酷与排挤此刻真的作用在了她身上。
落在周身居高临下的眼神扎得人生疼,王凌波并非感受不到这极致的藐视和羞辱。
但这等痛楚,与那日相比又何值一提。
她笑望郦芙,道:“郦姑娘这般精心考虑,想来此法器定不是寻常可比。”
郦芙自然不会在这方面小气,傲然道:“我郦家出手,岂有粗制滥造的。”
“只是如何用着方便,就看王姑娘自己了。”
王凌波勾唇,对赵离弦道:“如此神器,我不见识一番倒是暴殄天物了。”
赵离弦会意,抬手地上的天心环便飞进了他手里,他将玉环戴进王凌波手腕,有他的灵力拖着,倒不需王凌波承受。
但下一刻,赵离弦指尖一划,王凌波腕上的天心环便一分为二,断成了两截。
周围一惊,随即倒吸一口凉气。
“这就断了?”
“那可是化神境都使得的法器。”
郦芙骇然震怒,怒瞪赵离弦:“赵师兄你”
赵离弦无辜:“我只用了化神境威力一试。”
王凌波手里需拿着断成两截的天心环,看着郦芙,神色有些尴尬:“怎会如此,我只想试一试成色,郦姑娘这般阔气豪爽,我以为此物定不虚盛名。”
可那断成整齐两截的天心环,像是一个耳光抽在郦芙脸上。
王凌波说罢话中回护道:“不过还是谢郦姑娘好意,至少这玉环确实雅致美丽。”
说着双手一松,两截玉环掉在地上,那碎裂的法器,已然从天级至宝变成了一文不值的破烂。
旁人窃窃私语,有惊叹于赵离弦对凡女的维护,不惜下郦家脸面。
有嘲讽郦家的东西空有其表,说得天花乱坠,谁知化神境威力一击就碎。
自然也有人多少公允些,认为以赵离弦以前那屡次越级诛杀的战绩,他的化神一击非寻常修士可比。
但总归郦家那丫头在凡女这里拉着整个郦家丢了颜面是事实。
郦芙满以为自己今日手到擒来,谁知让自家法器品相被这般议论,她岂会甘休。
郦芙瞪着王凌波冷笑:“好好好,倒是知道檀音如今在剑宗是如何委屈了。”
“一个嚣张跋扈,一个维护无度,哪还有她站的地方。”
王凌波笑了:“郦姑娘这话不对,若旁人听了,倒好似宋姑娘被挤出饮羽峰一般,宋姑娘乃宗主关门弟子,自有全凭自主的洞府,又非寄人篱下的孤女,何来无立锥之地一说。”
见郦芙还要说什么,王凌波脸上的笑意收敛,冷淡道:“郦姑娘今日欺我辱我,不过仗着我凡人之身。”
“若说此事关键,我与神君从相识到倾慕,不过短短数十天,月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