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长老心中叹气,更多的还是懊恼,因为对方这些手笔,决计免不了的一环,那便是对执法堂查探玉素光之死一事,从进程到细节的深度掌控。

也就是说他执法堂非但有玉扬忠的人,此人还在此次事件的核心要员之中,因此他才能根据执法堂掌握的线索步步为营。

玉扬忠已经图穷匕见,刑长老能想到这层,在场人稍微一琢磨自然也能想到。

但现在只能被他牵着走,玉扬忠将那传讯玉佩抛给刑长老:“老夫作为长辈,自然不会无故探查刑师侄的私物,如今倒是巧,此物成了佐证,还是由邢师弟亲自查验吧。”

刑长老只能接过玉佩,放出神识探查,片刻后脸色放松了些:“许是时间久远,荣师侄这枚传讯玉佩经过数次清理,最近的记录乃是半月前,再往前传讯记录已然被粉碎过。”

还不待荣端松口气,玉扬忠嗤笑道:“邢师弟莫要说笑,若对寻常修士来说自然束手无策,但我堂堂剑宗,总有人能将其还原。”

“毕竟存在过的东西,必不可能真正消逝于天地之间,就比如赵师侄。”他目光又落了过来:“以赵师侄的能耐,怕也是能做到的。”

众人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传讯记录粉碎抹去后便不可修复,但这是之于普通修士而言,合体以上掌握法则之力的大能,只要其技能对口,也不是没可能复原。

而赵离弦虽然还未踏入合体,但之前于刀宗长老那一战,足以证明他已然踏入了法则之渊,只不过具体能力是什么,恐怕只有他和渊清真人知道。

但以玉扬忠的修为,自然是能看出与时间有关,若是时间法则,倒是正契合作用,莫说荣端粉碎清理过,便是他毁掉法器,只要有残骸想必也能回溯复原。

赵离弦却是似笑非笑道:“玉师叔抬举,弟子自然无有不从,那便由我负责修复荣师弟的传讯记录如何?”

玉扬忠一噎,有点后悔招惹这小子,今日目的本不在他,何必多事。

赵离弦敢帮忙,他却是不干的,这小子做事可比他师父还不讲究,玉扬忠几十年前不是没领教过,怕是真的干得出故意损坏证物的事。

倒是他只念自己是炼虚境,辜负厚望,自己劳心布置一场,别被这不要脸皮的小辈摆一道,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去。

玉扬忠自然是拒绝,且建议五峰各指派一长老进行修复。

只是几位所掌的法则都没那么契合,倒是需要几日时间。

如此一来,宋檀因三人便被收了能自有进出宗门的阵钥玉牌,被打发了回去。

虽为正是拘禁,但渊清也命赵离弦看顾好师弟妹们,算是被软控制起来。

从主峰出来后,四人便径直回了饮羽峰。

荣端一个人挂在最末,垂着头颇有些无颜面对的意思,看着瑟缩可怜。

王凌波见几人回来,上前来问道:“宗主叫你们过去是为何事?”

三人自然默不作声,莫说荣端和宋檀因,就是姜无瑕此时也没那精神排疑解惑。

赵离弦看着这三个蠢货就来气,当初玉素光一个小小胁迫,最后搞得对方又是逃出拘所,又是卷走他藏库,又是横死山中。

事态的扩大给他带来诸多麻烦,如今居然还没完没了,本该三人早就收拾干净的残局竟引得整个主峰烧了起来。

他早已不对几人办事能耐抱有指望,倒是已经全然依赖于王凌波的干净利落。

于是耐心的将主殿内发生的事跟她说了一遍,在她思索间直接问三人:“我最后再问一次,到底是谁杀了玉素光?”

见三人要张口,赵离弦不耐的先警告道:“我不在乎是谁动的手,但现在主峰已经处于被动之中。”

“虽然赌玉扬忠的小人之心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