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听到这些说辞,哽咽地问:“宋柯凡,你早就知道?”
他和安岌在病房外的对话,应该就是说的这个。
“既然她救了你,你就去见她一面吧。”
见自己的母亲一面,这么简单的事情。可我做不到……
这天晚上,我踱到阳台上,靠在栏杆旁吸烟。望着城市里的点点灯火,心底一片茫然。
忽然,有人从身后搂住我,裹挟着一片暖意贴了上来。
他的眼睛微微眯着,作势要抢我的烟。我偏过头吻他,吐纳出一片转瞬即逝的轻烟。
“宋柯凡,你想让我走吗?”
他的声音里带着未曾平息的喘气声,“不想。”
那你还要劝我?
他搂住我的肩膀,低语着:“你有一个心结,如果能结开就好了。”
他还说,我有一个爱说梦话的毛病。我和他在一起的七年,经常说同样的梦话,很多都是关于我母亲的。
“那我还说什么?”我不免好奇。
宋柯凡微微一怔,才说:“还说……我爱宋柯凡。”
我明显不信,嗔怪着瞪了他一眼,他又搂得更紧了。
这时候,一阵凉风袭来,吹散多少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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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过冬
一场秋雨一场寒,A市的温度降了许多。宋柯凡和我又在家里休息了好几天,曼曼取笑我们是两只抱在一起的快过冬的鼹鼠。
等调整过来,就开始继续工作吧,我这样想。
我今天连打了三个喷嚏,宋柯凡在一旁笑话我,说我这样特别好玩。他说别人打喷嚏都是“啊切”,而我打喷嚏的声音是“啊qiu”,听起来像大熊猫打喷嚏。
“你怎么知道熊猫打喷嚏的声音?”
“我就是知道。”
这样的对话很幼稚,但总比之前剑拔弩张的好。
他的眉梢挂着笑意,把自己裹进毯子里,不由分说一把抱住我。我感觉身后像有一个发热的小太阳围着我,暖烘烘的。
我还在看那张合照,照片里的女人生得极美。我只有眼睛像她,也为这张寡淡无味的脸增色不少。
说来奇怪,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我们的合照。
“算了,不想见我们就不见。”宋柯凡贴着我的耳朵嘀咕着,“我能理解,我也不想见我妈。”
关于家庭,宋柯凡没有多说。我只知道他父母很早就去了国外,好像已经离异。他一个人照顾妹妹,高中毕业后就没有继续读书。其实曼曼比他成熟得多,谁照顾谁还说不准。
都快八年了,我只见过他爸爸一次。算是比较开明的人,也没有反对我们。
经过一整天的纠结,最后我还是选择去见那个人。我实在无法理解她,为什么要抛弃亲生的孩子,转而领养另一个孩子。
宋柯凡洗澡的时候,我拨通了安岌的电话。
“我之前给过你一个卡片,上面有地址。”浴室里的水流哗啦作响,安岌的声音听着有些不清楚。
“再发给我一下。”我说。
“现在就来吧。妈妈等你很久了。”
我想了想,还是没有喊宋柯凡。这样的场合,我不希望他在。我留了张纸条就离开了。
地址指向的是一栋半山别墅,离市区有些距离。车程大概半个小时,还好一路上红灯不多。
屋子里只有安岌,他给我沏了一杯花茶,让我等一会,他去楼上喊妈妈下来。
茶太苦了,玫瑰也盖不住这苦味,我喝了一口就搁下了。
我发现这里摆放的东西虽多,却没有一点家的氛围。茶几上的合照吸引了我,上面有小时候的安岌、我的母亲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