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在对我倾诉又像是喃喃自语。

我认识他的时候,他才十五岁。他第一次演戏,脸上挂着稚嫩的笑容,客气礼貌地和每一个人打招呼。

他说,我和宋柯凡是他最依赖的人。我会教他台词,宋柯凡会教他唱歌。

一个是爱慕的人,一个是最信任的朋友。

在他十五岁生日那天,我们在一起了。他只能祝福,只能做一个旁观者。

从十五岁到二十二岁,他的青春里只有别人的爱情。

我们吵架的时候,他会窃喜。我们和好的时候,他会嫉妒,甚至希望我们不得安宁。

他已经分不清这是爱还是恨了,总之,在他眼里,我和宋柯凡都该死。

梁星辰说着说着,突然将我推倒在地板上,用力掐住我的脖子。

“宋柯凡也掐过你的脖子,你还是跟着他。”

“那我要是这么做,你会爱上我吗?”

“何柏,既然你不喜欢我,那你怎么不去死呢?在车里被宋柯凡掐死,死在手术室里,还是被我杀死?这家店是我的地盘,如果你死在这里,谁都找不到。”

“那宋柯凡会多难过?他会疯吧。”

……

梁星辰在模仿宋柯凡,而我也用同样的方式回敬了他。

电流穿过他的腹部,蔓延全身,他昏倒在我身上。

房间的角落里有一个我进门时放好的针孔摄像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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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让步

我和梁星辰都掌握了对方的把柄,互相牵制,互不相犯。

夜惊多梦,我看见原本整洁干净的客厅变成混乱不堪。

他们争吵的声音太大,震得人心烦意乱。

“梁星辰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我把你当兄弟,你还想抢我老婆?”

“兄弟?我就是把你当兄弟,才会把他让给你!可你们是怎么对我的?”

宋柯凡把椅子推到在地,面目狰狞的像地狱来的恶鬼,“好啊!原来你早就看上何柏了,忍了这么多年,现在又跑来撬我的墙角。”

水果刀插进了梁星辰的胸口,他的瞳孔慢慢放大,一动不动地瘫倒在沙发上。

宋柯凡浑身是血,拿着刀一步步地逼近我。

“宋柯凡,不要!”

我在哀求他,他却无动于衷。

“我就是疯狗,谁要是跟我抢你,我就上去咬死他,把他脖子咬断。”

梦醒了,我从幻境里抽离,背后冷汗涔涔。

宋柯凡也醒了,迷迷糊糊地把我搂到怀里,小声问:“做噩梦了?”

如果我坦白,他会怎么样?

“宋柯凡……”

话还没有说完,他就甜腻腻地回了句“嗯”,手臂慢慢收紧,思考了一会才说:“我知道的。你心里还有高焕他们。”

“不是。”

“何柏,你骗不了我。没关系,你高兴就好,我可以让步。”

疯了,我们都疯了。

宋柯凡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第二天,安岌就出现在我们公寓的厨房里。

依旧是那道蛋包饭,依旧美味,但我们三个人都各有心事。

“我要离开A市了。”

当安岌说出这句话,我和宋柯凡都有些震惊。

安岌抿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若有所思道:“其实我一直住在国外。这次回来是为了小说影视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为了带你走。”

带我走?我不明白他的意思,转头诧异地看着宋柯凡。他却是沉默不语,只攥紧我的手。

“上次捐献骨髓的人是你的母亲。她也是我的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