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柏,听我的话住院吧。我有同学在这家医院的血液内科工作,他会帮你好好治疗的。”他突然握住我的手,热流在掌心晕开。
“高焕,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
“你当初为什么要和我分手?为什么七年都不来找我?”
你不知道吗?我等过你的。
他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小柏,你原来是一个很快乐的人。我希望你可以一直快乐下去。”
“和你在一起就不能快乐了吗?”我抿了一口牛奶,却像有了几分醉意,甩开他的手,不管不顾地质问他,“我都快死了,告诉我吧。到底是为什么?”
高焕回避了这个问题,双片薄薄的唇瓣微微颤动,只是说:“你先答应化疗,我才能告诉你。”
认识这么多年了,还跟我讲什么等价交换?
“不想住院的话,我可以每天陪你来医院化疗。”他又说。
我突然变得紧张起来,攥紧了手中的玻璃瓶,捏得指甲发白,面上依旧漫不经心。
“化疗可以,不过……”我盯着他的眼睛,平静地说,“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说完这句话,我又觉得有点好笑。像我这样拿自己的性命来要挟初恋男友的人,天底下也找不到几个。我们这样讨价还价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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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潮
“陪我回一趟梓城,把你当年在我爸坟前说的话再说一遍。”
我的声音低不可闻,消散在寒风里,字字句句化为冰凌,刺入骨髓。
“什么时候?”他问。
“明天。”我淡淡道,夹杂着一声轻轻的叹息。
我去了高焕的家,他刚回国,家里除了几件家具,就没什么摆设了。一眼望去,墙壁白茫茫的,和雪洞一样,一点人气儿都没有。
我洗完澡,穿着高焕的睡袍,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这衣服对我来说略显宽大,但好在料子不错。软绵绵的,贴在身上,很舒服。
浴室门被推开,发出一阵不大不小的响动,高焕从里面走出来。他头发湿漉漉的,满是氤氲水汽,小水滴挂在发梢上,一个接一个地落下来。
我走上前去,接过白毛巾,面对面帮他擦起了头发。
他靠得那么近,光影恍惚交错,我都能看到那挺直的鼻梁侧面的淡淡阴影。干净温热的气息扑在我的耳畔,激起细密的酥麻感。
腰上被搭上了一只手,我的身体不由得颤抖起来,双唇被他猛地吻住,继而顶弄牙关,缠着舌尖吸/吮,极尽缠绵。
屋子里很安静,只听得见我们接吻的细微水声。
“高焕,再给我一次吧。”我趁着换气的空隙,艰难地说。
话音未落,就被他狠狠吻住,只能将颤抖的尾音咽下。
“唔……”我用手抵着他的胸口,小声呜咽着,“轻点……”
他终于将我松开,面色微红,喘息声越来越重。
“我刚刚已经做了润滑。”我垂下眼眸,勾住他浴衣的带子,把衣服拉开,抚上结实的腹肌,在他的小腹上画着圈。
他喘着粗气摘下金边眼镜,露出恬淡如画的眉眼。那双漂亮的瑞凤眼似含着雾气,泛起淡淡情/欲,迷离难测。
“小柏”他的手抚摸着我的嘴唇、下巴、锁骨……
他突然抱起我,双腿被分开,箍住他的精壮腰身,整个人如同一株菟丝子挂在他身上。
“我们小柏的头发比以前长了好多,人也瘦了。”他一边抚摸着我的发梢一边说。
瘦?那还不是因为得了这个要命的病?
我皱着眉头,隔着朦胧水雾看向他。
他埋在我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