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嘲讽的?”朱岩润顺着话问。
许至奕轻飘飘地说:“他说,你把我甩了,上大学又找个新男友。”
“怎么、怎么能这样说!”朱岩润气得脸红,声音哆嗦,“我俩只是朋友,我没有甩你,也没有找新男友。”
“我喜欢的一直都是你!”朱岩润大声表白完,靠近许至奕,低着头期期艾艾地说,“一直在等你,你再不回来,我就去美国找你。”
许至奕盯着他羞红的脸:“找不到我呢?”
朱岩润不是没想过找不到许至奕的情况,实际上他根本就不可能找到许至奕,他不敢去问许至奕的父母,其他人又不知道许至奕的去处,廖洵藏了八年也不告诉他。
朱岩润只能赌,他说了他最擅长等待。他仰起脸,笑了,面容明媚而干净,用轻快的语气诉说郑重的话语:“八年我都等了,一辈子又算什么。”
风卷落叶,簌簌作响,人来人往,雁去雁回。一年又一年,等待已成了习惯。
许至奕心神震颤,千言万语堵在喉间,他突然后悔了,他才是最傻最幼稚的一方,持着那一点无所谓的骄矜荒废了许多能和朱岩润在一起的时光。在他难以入眠的夜里,朱岩润同样不好受,一个人孤独地生活,一个人默默地等待。
许至奕不想使那一套混蛋的钓鱼法了,就算再被骗他也心甘情愿,何况这绝无可能。
他终于卸下所有的心防,握住朱岩润的手,轻声说:“对不起,让你等太久了。”
朱岩润调皮地搔了搔许至奕的手心,笑道:“等来了就好。”
“好后悔哦,”朱岩润继续说,“那时候勇敢、聪明一点就好了,我爸吓唬我,我就怕了,当初应该骗他跟你分手,然后咱俩谈地下恋,等他们能接受了,再告诉他们”
“老爸老妈,我还和许至奕在一起呢,我们一辈子都不分开!”
朱岩润说完,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两声,下一刻就被许至奕紧紧拥住了。许至奕贴在他的耳边,克制着巨大的情绪波动,竭力稳着声音:“笨蛋,就你那撒谎技术,不到一秒就被能识破。”
朱岩润正想争辩几句,忽然感到脖侧湿了,他怔忡半晌,双手攀上许至奕的肩膀,难免哽咽:“怎么哭啦,羞羞。”
“你还说我。”许至奕耳根红透,把脸埋得更深,不愿让人看见。
两个人静静地拥抱着,他们坐的地方偏僻,只有残叶扫地声。过了一会儿,许至奕好整以暇地直起身,装作没事人一样摘掉朱岩润的眼镜,捧着对方的脸蛋给他擦眼泪,但眼角仍略微湿润。
许至奕抽出手纸,轻轻擦拭朱岩润的脸面,声音低哑:“我也很后悔,怨自己耍什么小孩脾气,应该早点回来和你重聚。你要是不喜欢我了,我就重新让你喜欢我,你要是还喜欢我呢,咱俩就在一起,说什么都不分开。”
他对上朱岩润烁璨的眼睛,在一个秋日午后,清湖面前,对心爱的人说:“喜欢你,爱你,你永远都是我的宝贝小猪。”
朱岩润刚止住的泪水又汹涌地流淌,他等这么一个人这么一句话等了八年之久。
他终于把那道难题解开了,步骤是两个人心扉敞开,答案是依然爱你。
颜
第18章18颜
他们待到日落时分才离开公园,两个来时光鲜亮丽的成年男人此刻略显狼狈。朱岩润的红眼睛躲在镜框后面,但湿红的嘴唇却藏不了。许至奕的外套衣摆皱巴巴的,刚叫朱岩润攥的。
情动之后亲个嘴,猛然意识到是在外面,俩人感到无地自容。
朱岩润到公共卫生间洗一把脸,心跳得厉害,接过许至奕递来的纸巾擦干了脸,趁着无人小声求证:“我们这是,在一起了对吧?”
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