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半揽着朱岩润坐起来,给他后背垫了个枕头,之后端起瓷碗:“喝点粥,等会儿我给你按按。”
一碗温粥入胃,朱岩润好受了许多,侧身躺下,后腰被掌根揉着,他哼了几声,忽然想起昨晚许至弈叫他,自己闹了个红脸,只觉称谓变了味道。
朱岩润沉浸在许至弈的温柔里,他们好像热恋的情侣,可他心里清楚,他们已经分手了,现在什么关系也没有。
他揪着被单,哑声问:“许至弈,我们现在算什么啊?”
背后静了片刻,朱岩润听见一道有些冷淡的嗓音:“什么也不算。”
也是。朱岩润阖上眼,乌睫轻颤,嘴唇透着充血的红。是他主动地、故意地勾引许至弈,都是成年人,如何要求对方负责,只是被许至弈明确地否认,他还是感到伤心。
许至弈手上的动作没停,说完一句违心的话便后悔了,他挑明道:“我知道你在追我,能告诉我因为什么吗?”
朱岩润费劲地回过身,仰视着,有些不解:“我表现的不明显吗,当然是喜欢你。”
“难道不是出于愧疚吗?”许至弈问,“你说过你有原因。”
提到这个,朱岩润的挫败感腾升,他语无伦次地解释:“那时候太小,我不坚定……”
这些许至弈并不想听,他想得知最根本的理由:“到底因为什么?”
到底因为什么让你说出不喜欢我,让你只跟我做朋友,又因为什么变得不爱吃饭了……
朱岩润的半张脸埋进被单里,发丝凌乱地铺开,声音越来越小:“我爸妈发现了……”
只这遮遮掩掩的一句话,许至弈却什么都明晰了,怪不得朱岩润请假很多天,回来的时候态度大变,支吾着躲闪着,狠心地提出分手。
许至弈的目光变得复杂,他叹了口气,伸手覆上朱岩润的发顶:“辛苦你了。”
被迫分手,孑然一身,朱岩润只当自作自受,这件事里谁也没有对错,他的鼻腔满是酸意,忍不住掉了泪水,哽咽着说:“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你走了之后,我才发现我有多么离不开你,我好想你……却找不到你。”
眼泪从一只眼睛淌进另一只眼睛,聚在床单上洇湿一圈深色痕迹,满腔的委屈和难过终于找到宣泄口,朱岩润使劲地把脸埋起来,被许至弈强硬地捧正,额头相贴,脸颊的泪水被轻柔地揩去。
许至弈似乎很无措,他干巴巴地叫朱岩润不要哭了,朱岩润不听,眼泪流得更凶,把许至弈的心都泡胀了。
许至弈只好把他从被窝里挪到自己的怀里,让朱岩润坐在自己的腿上,脸蛋靠着烘热的胸膛,再用被子包住他,像抱小孩那样抱着朱岩润,还用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朱岩润的手臂虚环着许至弈的腰,哭了一阵。许至弈垂头见他不再出声,而且也不愿意把脸抬起来,知道他是不好意思了,手臂箍得更紧,就这样彼此安静地拥抱。
终于感到空气稀薄,朱岩润轻轻推了一把许至弈,把头探出来呼吸,脸上斑驳一片。许至弈忍着笑,把他放回去,起身到卫生间取热毛巾,给朱岩润擦净了脸。
朱岩润避免与许至弈对视,心内十分懊恼,自己把自己说哭了可太丢人,许至弈会不会觉得他娇气啊?
许至弈真不体贴,还逗他:“多大了还哭鼻子。”
朱岩润纵纵鼻尖,不想搭理许至弈,鼻音浓重地责问:“那你为什么不吱一声就走啊,还把我拉黑。”
这回轮到许至弈不好意思了,他挠了挠脸侧,视线从朱岩润的脸上移开,一副不想回答的模样。
朱岩润攒拳捶他:“快说。”
“就那样呗,”许至弈含混道,“我爸把我骗走了。”
“你爸爸知道了?!”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