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阳阳,陪我下地狱吧。”

我是在我的尖叫声里醒过来的。

客厅灯光大亮,我哥压在我身上,腿压着我乱蹬的膝盖,手桎梏着我的手腕。

我已经从沙发上掉到了地板上。

我哥把头埋在我的肩颈处,我看不清他的神色,只听他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贴着我的耳朵低声道:“没事了小曜,哥哥在这儿。

没事了。”

我动了动手腕,嗓子已经被我喊哑了:“哥。”

我哥一下子抬起头。

我这才看清他的眼睛。

全是红血丝。

我勾了勾唇角,动动手腕:“松开。

我手腕上红痕刚消下去,现在肯定又起来了。”

他爬起来坐到地板上,我也慢吞吞跟着坐起来。

沉默片刻,我还是说:“我梦到那个晚上了。

那个人给咱爸口交,浑身都是伤。”

我哥一伸手就把我揽过去。

我推了推他,没推动。

我说你放开我,我得找纸巾擦擦脸,不然眼泪鼻涕糊你一身,你个洁癖精可别说我是故意的。

我哥却突然把头埋在我肩膀上。

我能感觉他的呼吸轻轻拂过我的颈动脉。

我又推了推他,冷静道:“哥你起开,再这么对着我脖子吹气我就硬了。”

“对不起。”

他的声音很低。

我推他的手一下顿住。

不过也只一秒,我又如常地继续推他:“你医院忙我知道,经常回家晚,今天跟你又没关系。”

我哥没回答,抬起头十分复杂地看我一眼后,把我的手拉过去,轻轻给我揉被他掐红的地方。

其实他不是因为这个道歉,我知道。

我哥总喜欢手上使劲,把我手腕掐红后又轻轻地吹或者揉。

他有暴力倾向。

他很喜欢我被他弄红的地方。

他不想我反感、不想弄痛我,但是每次又忍不住。

他以为我不知道,也不敢让我知道。

每次都小心翼翼装作不经意间弄伤。

他不想我知道,我就装作不知道。

我低低笑了下。

暴力真的很恶心。

但是如果是我哥,好像就也可以接受。

如果是我哥拿皮鞭……操,太性感了。

我想起来扇白霖的那两巴掌。

确实挺爽的。

梦总是和真实情况有些出入。

比如那天晚上我爸其实并没有发现我,我是被后来回家的我哥捂着嘴拖回他房里的。

再比如我爸死的那天我并没有拽着他的头往墙上撞,是他酒后想强奸我结果被我推了一把,头磕到茶几角后血流成河。

而我缩在角落并没有打120,只是眼睁睁地在黑暗中听着他血流干,慢慢死去。

那是两个惊心动魄的晚上。

那两个晚上造就了现在的我。

其实还有很多小细节,不知道为什么我至今都能记得那么清楚。

比如看到我爸玩sm的那个晚上,我被拖回我哥房间里后,我清楚地看见我哥换衣服时裤裆鼓起来的一大块,还有他少年时期哑着嗓子喊我名字的声调,简直匪夷所思的性感。

其实从那时候开始,我就知道他喜欢让别人疼,毕竟他看见那具满是伤痕的身体都能硬。

结果他至今还跟我在这儿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