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住我的下唇,把抽噎声都咽回去,一边想,也不是。

我和我哥在一起也没有看到光明。

我只是从一片黑暗里,踏入了另一片黑暗,现在又回到原来的黑暗里罢了。

可能是因为太累了,我不知不觉睡过去。

我做梦了。

说来奇怪,九岁以后我再也没有见到我爸的sm和他的死亡之外的梦境,这是头一次。

我梦见我哥和我抱在一起,我们在冰天雪地里站着。

我哥要把我推开,我执拗地拒绝,我说没了你我会冻死的。

我哥笑了,他笑得很苦,我从来没有见他这样笑过。

他说,乖宝,放手,继续抱着哥才会死。

我不放,我哥就强行把我掰开。

很奇怪,我像是被钉在原地,追不上去,只能眼睁睁看着我哥走远。

我看到不远处的山头出现了狼群,我哥往那个山头走去。

狼群狩猎时是会包围的,我看到头狼冲着我哥冲下去。

在被扑上来的野兽淹没前,我哥回头,深深看了我一眼。

他的眼睛里是黑暗无际的永夜,但是却包含了我毕生所求的温暖。

“不要”我醒了。

我自己把自己吓醒了。

我哥在我身上压制着我,这次手腕的痛感十分强烈,感觉手要脱臼了。

他眼睛里都是红血丝。

我还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

好嘛,不做饭就一个人喝酒。

房门已经被打开了,床头柜上还放着我哥拿进来的这个房间的钥匙。

行吧,直接破门了。

也不知道门上的锁到底有什么用。

我哥一巴掌打到我脸上,把我扇的侧过脸去,耳朵还有点嗡鸣。

我有点愣怔,没还手。

死变态下手能不能轻点。

他指着我大骂:“兔崽子谁他妈让你锁门的?我刚刚找钥匙差点把装钥匙的柜子砸了你他妈知不知道?”我还真不知道。

我其实有想过让我哥省点心,但是好像这次又没有做到。

我哥指了指我,还想骂,但是张了张嘴,哑了。

我就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我问他,我刚刚睡着的时候喊什么了?我哥垂下眼眸,不答。

灯光打过睫毛,阴影遮下了他眸中所有的情绪。

我说,我是不是喊了哥你别走。

他还是不答,但我知道这是默认了。

我笑了,我说恭喜你啊哥,成为继咱爸之后第二个进入我梦境的人。

我哥狠狠一颤。

我笑着笑着笑不动了,眼泪说掉就掉,毫无征兆,挥起拳头狠狠砸过去:“怎么样啊人渣,心痛吗?”我哥任我打,一言不发,像个不会说话的沙包,但是还是没有张口挽回。

我突然感觉很无趣。

我这样好像无理取闹一样,无际的疲惫把我淹没。

今后,可能是各自为家,如果还在一起住着就会避开一切见面的可能性。

反正我们回不到普通兄弟的行列,也进不了普通恋人的范畴。

我们互相变成了对方无法宣之于口的一片酸软艰涩。

我感觉好累。

我想睡觉了。

很难,竟然在有生之年产生了睡觉的欲望。

我平静地抬头,问我哥:“你为什么会觉得,把我推开,就是把我推离黑暗?”黑夜是他,可黑夜里的光也是他啊。

我哥一愣,有些愕然,抬头看我。

“我往前往后都是深渊,哥你还不明白吗?”我如果被花盆砸住,我还有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