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想到什么,跪直身体,膝行至床边,伸手环住我哥的腰,没敢看他的眼神,把头埋在他胸前。
我说:“哥,我们做吧。”
按摩棒、跳蛋、乳夹、锁精环……甚至是鞭子。
都可以,把我玩死在床上也可以,只要他高兴。
我哥没有反手抱住我,他突然说:“小曜,今天医院有个急救的病人,我之所以去你们学校有些迟,就是因为在抢救那个人。”
我抬头看他。
他在笑,但只有唇角勾起的一点点,那是做给我看的。
他满眼都是苦涩。
他说,那个学生和他的表姐谈恋爱,被其他学生孤立了。
走在教学楼下的时候,有人从窗台上扔下去一个花盆,正好砸住脑袋。
空气很安静。
许久,我哥一根一根掰开我抱住他的手指,说:“没什么想吃的的话,我就随便做了。”
他要离开。
不可以……不可以!我伸手去够他的衣角,没够到,从床边滚了下来,头磕到了地板。
疼。
也好狼狈。
痛感一下子袭上我的神经,嗡地钻进脑袋。
脑壳疼,脑仁更疼,大脑忙乱地处理讯息,一边传递痛觉,一边处理我哥要离开我的事实。
可能脑子忙错乱了,我竟感觉那头痛是由我哥的抛弃引起的。
眼泪一下子涌出来,我在地上扒住他的裤脚,看着他在黑暗中依然洁白的脚踝,还有那双深蓝色的拖鞋,我说:“哥你别走。”
我哥停下了。
半晌,我听见了他轻轻的叹息。
他回头,把我从地上抱起来,放回床上,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门咔哒一声被关上了。
我哥走了,他没给我留小夜灯。
卧室很黑,那是没有我哥的黑暗。
我突然发现我是真的一直生活在宠爱里,我哥把父母落下的爱一同给我补上,让我这些年和别的小孩并没有什么不同。
而我的爱和感情又太过稀少和单薄。
所以当我哥把宠爱收走的时候,我便身无分文,再也没有资本了。
一穷二白。
我甚至拿不出任何东西去挽留。
就连鱼水之欢都被我哥毫不犹豫地拒绝。
我懵懵地坐在那里,半晌突然站起来,打开房门。
我哥走得很慢,还没下到一楼。
我说,哥,我今晚不饿,不吃,你别做了。
我知道他听见了,于是我回了我那三个多月没回过的卧室。
我知道,我该从我哥的卧室搬出来了。
我的卧室因为许久没人住,有些没人气,显得冷冷清清。
我锁了门,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眼泪突然决堤。
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哭过。
之前的每一次流泪都是因为疼痛,或者是我哥在床上给予我的快感。
但这次,我久违地感受到了何为“伤心”。
甚至更甚,也许是何为“痛不欲生”。
我很久没有这样难过了。
我被埋了,深葬在海底。
冰冷又黑暗,透不入一丝光线,那才是我应该待着的地方。
冷到令人发抖。
我回到了原点。
其实一直在这儿待着也还好。
但是我哥让我看到了阳光,又把我推回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