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止原地静怔半晌,回想起了之前一段对话,师父问他为何不来见他,他的回答是“师兄回来不久,我不想跟他抢你。”
所以师父是想要他像以前一样日夜粘着他,才将遥清丢去闭关的?
元止好一会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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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见他迟迟不语,脸色变得更淡了,好像随时要叫他跪下伸出手心,但过了会却也没有这样,语气甚至还刻意放缓了些,“小元,你可是生我气了?”
元止回不过神地看他,“师父何出此言?”
师父垂了垂眼,“先前遥清伤势过重,我需给他输送真气,一刻也不可断。传功时需全神贯注,否则连我也会被魔气侵蚀,因而没有心力过问你。你和元青看着都好,我便心里踏实。每日叫你送药,不仅为遥清,也为见你一面,确认你无事。”他静了静,黑眸幽然看向元止,“这已过去近三月了,你还要生我气到何时?”
元止没想过师父会向他解释这些,不可能不受触动。但听着师父的话,先前自以为牢固的自我安慰顷刻间崩塌溃散,之前受过的种种委屈再次爬上心头,他静了会后,别过眼,低声质问:“那返程时呢?”
“返程时遥清遭遇魔气反噬,我便在车中为他渡气。”他解释后静了片晌,轻声问他,“小元,你我一路在一处,每日同吃同睡,怎还不高兴?”
那时确实同吃同睡,但不是跟他,是跟师兄啊。他天天看着师父同师兄互诉衷肠,简直想插上翅膀飞走。
当然这些话也不可能说,他便不作声了。
师父见他没了声息,静默了会,又道:“遥清伤势康复后我便没有再管过他,若不是你总同他”师父顿了一拍,斟酌词句道,“腻在一处,不求上进,我也不会叫他来同我弹琴作画。”
宫门口的梧桐绿得葱茏,师父在树下轻声问他,“小元,你在想什么?”
元止低着头,捉住了师父的一片衣袖,“师父为何要在意我是否生气,怎么不去过问小师妹?”
师父微微伸手,隔着两人层叠的广袖虚握住了他的手,不清不楚地解释了句,“元青不在乎我如何看待她。”
元止道:“你怎知她不在乎,你去关心她,她怕是会高兴到叫出来。”
“师父,你去看师兄罢,我去练剑了。”元止把手抽了出来,放开师父的袖子,绕开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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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元止早上出门时,师父又在弹琴,琴声幽幽绕绕,怎么听怎么含着一股幽怨。QQ/群,864;1
元止当做没听见,从碧水湖边走过,绕去宫后山林中练剑了。
8 师父气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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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很快过去,师兄成功踏入重明境界,返回了乾兰宫。
元止说:“没想到你这么厉害。”
“怎么会想不到?我看着不像侠士吗,”师兄笑着看他,“若非被奇魔眼捉去,我早便名扬九州了。”
元止从没过问过师兄和师父的事,怕心被戳成筛子,但如今却不怕了,问他道:“你怎么被捉去的?”
师兄拉着他去廊边坐下,同他说道:“是师父叫我出去历练,让我去解决一桩案子。我那时已出去历练过许多回,熟门熟路,途经一镇子,听说他们那总有人失踪,便决定停下行侠仗义,结果不慎踏入奇魔眼邪阵,消失无踪。”他叹息道,“师父一直以为是自己之过,愧疚自责多年,还好这回被他救出,不然不知何时才能解除误会。”
元止愣了愣,这才明白为何师父从不许他们单独出去历练,但凡下山总是与他们同行,甚至他有时候会觉得,师父似乎并不真正在乎他和小师妹剑法如何、境界如何,只要他们开心安康就已足够,如今才知,原来归根到底是师兄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