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2年,距今才不过三十多年,所谓的‘靖康耻’定然还在这之前的不少年月……”
粗略估计一下,李清照只觉手脚冰凉,身边的赵明诚同样面色惨白,几个时间离得较近的位面瞬间陷入一片混乱。
艮岳,一间隔音良好的宫室之中,宋徽宗不愿相信下人呈上来的文字记录,死命摇着头。
“怎会如此?我大宋民殷国富,府库丰盈,更有百万大军严阵以待,纵使承平日久,有些禁军经验不足,但咱们还有西军呢啊!天幕一定是弄错了,一定是弄错了!”
正在抚琴的李师师连忙停下手上的动作,关切道:“官家,出什么事了?”
“不,朕不能当亡国之君,对,朕不能当亡国之君……”
宋徽宗疯疯癫癫推门而出,一路直奔书房,蔡京等一众党羽早已在那里候着。
房门再次落锁,屋内已经被囚禁三个多月的李师师静静擦琴,屋外守备森严,禁军围了一层又一层,令整个艮岳都显得有些逼仄了起来。
好像有几张熟脸不见了。
李师师静静从窗缝中观察着屋外的一切,但能获取到的信息还是十分有限。
身侧,只有她能看见的虚拟小屏幕闪着柔和的荧光,李师师沉默许久,终是拂袖研磨,郑重写下一行小字。
官家乃天幕厌弃之人。
接下来还能活多久,就看自己的命数了。
李师师闭目冥神,刚做好的纸条顺着门缝,经过一双双粗糙平凡的手,数不清的明争暗斗、你来我往,在几近损毁之前,终于到了该看见的人面前。
随即,满城风雨,地动山摇。
几日后,新的太上皇、新皇、朝臣等各方势力勉强达成一个微妙的平衡,在天幕透露更多信息之前,暂时没有人敢出手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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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虽然天幕上关于岳飞的话题已经结束,一切风平浪静,岁月静好,但“十二道金牌”带起的余波依旧声势浩大,震得北宋位面的观众大都没了悠哉看直播的心情。
“介甫,官家召见,你怎么还不紧不慢的?这可是关乎到国朝动荡的大事啊!”
来宣旨的小宦官跟着一起催促道:“对啊,王大人您快上车吧!官家还等着呢!想来这会儿也没什么好看的了。”
“对对对,莫让官家久等了,你先上车,车上也能看天幕。”同僚一把将王安石推上了车,小宦官利落挥鞭,马车顿时一溜烟地跑了起来。
王安石一句话没来得及说,眨眼间就被带到了主街上,耳边全是街道上百姓们的惊慌议论之声。
驾车的小宦官像是真的急懵了了,马车走得又快又颠,王安石试了好几次都没能坐稳掀开帘子,干脆叹了口气不再尝试,摘下眼镜,只听着天幕上的背景音,开始思考起一会儿面圣时该如何应对。
嗯?
片刻后,视线高度模糊的王安石茫然地再次带上眼镜,仔细聆听起来。
不是错觉,周围百姓的确是声音小了些,连声音中的恐慌情绪都平复了许多,像是被什么东西转移了注意力。
“应当还没到宫里才对。”王安石估摸着距离,疑惑皱眉。
“天幕又发生什么事了?”他伸手掀开了车帘。
现代。
《满江红》专题采访圆满完成,小孩姐被安夏和朋友你一言我一语的,夸得乐颠颠的,直接原地上任,给两人当起了小导游。
【夏天姐姐,黄道婆在这呢!】
“建国”先一步跑到前面,待确认后就转身冲着大队人马热情招手。
安夏和朋友被簇拥到雕像跟前,面前宽袍大袖的女子静静遥望远方,衣摆蹁跹如海浪摇曳。
“这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