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姨看向那处,语调有些尴尬,不自在地说:“没怎么见到,听说是个年轻女人……还长得不错,可惜沾了……”
*
庭萱留下橘子,带男人上了楼。
四层的门虚掩着,庭萱贴着听了听,隐约觉察出两道女声。不在近处,声音很低,一方像在哭泣。
过了会儿,人声消失了,紧接着是一阵摔砸物品的响动。
男人也听到了,手摸向腰间。
“两个女人。”
庭萱用气声说,示意他等在门口。
异动暂时停歇了,庭萱数了三秒,一脚踢开门。
文明社会的人很难想象出这类污浊气味。
屋内卧室传来一声惊呼,接着门被人拉开。庭萱正皱眉掩鼻,懊恼忘记带上口罩,猝不及防对上一柄闪着寒光的匕首。
是个年轻女人,眼圈还红着,握刀的手不住颤抖,惊疑地看向庭萱,“你是谁?”
庭萱缓缓摊开手,朝上平举着,“放下刀,我对你没威胁。”
她保持着投降姿势往前挪,倒是女人被逼得不住后退,直到抵上门框。
“王晓莺。”
庭萱终于检索到一点相关记忆。
女人张了张口,手不自觉垂下一点,“……你到底是谁?”
庭萱停在距她不到一米的地方,趁这一瞬间松懈,抬腿踢飞了女人手里的匕首。
“呜……”
王晓莺捂着腕骨,跌坐到地上。
庭萱把匕首踢向门口,才绕过瘫坐在地的人,走进卧室。
床上躺着一个赤裸的女人,浑身血珠和淤青,肌肤蜡黄,骨肉嶙峋。
她看向衣冠楚楚的庭萱,又扫了眼仓皇起身的王晓莺,发出一声嗤笑。
卧室里阴暗无比,满地都是废弃针筒、外卖塑料盒、长年未洗的内衣裤、带着脏污的卫生纸和锡箔。
脚边有个新碎裂的相框,是方才两人争执撒气的物件。
庭萱弯腰欣赏了会儿这张合影,才开口:“王晓莺,这种人你也要守着?”
照片里是两个穿着学士服的年轻女孩,其中一个向空中抛出帽子,另一个看向身侧。
门口的人又抽泣起来。陆捌‘肆捌捌伍。壹伍陆日更
李妤沙哑的嘲讽响起:“总有人喜欢犯贱。”
摄像头1462字
摄像头
李妤是楚漫的本科同学。
庭萱数不清同个缘由的事件有多少桩,而楚漫根本不会记得这些路人。
总这样俗套,有人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有人视若珍宝。李妤求着前者施舍资源不得,拿自杀要挟。
楚漫说行,你去啊。
李妤当然不会去,转身攀了别的路子,可惜眼神不好,跌进了毒窟。
庭萱没感到甚么可惜,但李妤不知从哪里弄到了和楚漫对话的录像。
上次见面,对方至少还有人样。
李妤坐在包厢内,被推开门的初中生逗笑了。
“小妹妹,来给你偶像送封口费?”
庭萱甩了袋文件在她面前,抖出一叠李妤衔着冰壶的照片。
对面笑容僵住了,指甲攥住纸袋,发出难听的刮擦声。
那天李妤把录像带扔地上就推门走了。
最近楚漫回国,系统却报告影像昨晚又在匿名论坛流传了几分钟。
*
庭萱向床上伸出手,“母带呢?”
李妤发出难听的笑声,胸腔耸动几下,又抑制不住地咳嗽起来。
她呼吸开始变得急促,清涕长流,挣扎着爬到床边,伸出手在地上胡乱刨着。
王晓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