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榄好心照顾人一夜快天亮才睡,现在莫名被怼也不生气,反倒随意笑了笑:

“你现在又肯把我当异性了?”

话毕,男人还顺着沈初蔓视线垂眸,瞥了眼自己敞开的衣领,表情若有所思。

沈初蔓:“.......”

这不是废话吗!

不当异性,难道还当好姐妹吗!

沈初蔓愤愤表情毫无威慑力,刚睡醒的脸红扑扑,徐榄起身倒水端到她手边,习惯性地揉几下她发顶,勾唇:

“能被你当成年男性,可喜可贺。”

“不困就起来,我去做饭,”离开卧房前,徐榄在门边脚步停顿,回头确认,

“菲力牛排八分熟、日式溏心蛋、华夫饼微焦和牛奶,还要什么?”

人是铁饭是钢,沈初蔓从昨晚就没好好吃饭,现在正饿得发慌,闻言立刻提要求:“还想吃水果。”

“好,二十分钟后出来吃饭。”

去浴室洗澡时,沈初蔓才发现原本乱糟糟的洗手台,已经被打理的井井有条,水乳霜按使用顺序摆好,连口红都是照品牌色号规整排排坐。

该说不说,徐榄在她这里最突出的优点就是贤惠,从小到大要么是在给她研究做好吃的,要么是在给她收拾东西,比家政阿姨还细心妥帖。

简单清洗后,沈初蔓换上长袖睡衣从卧室出来,经过客厅去开放式餐厅时,就先听见徐老爷子苍老的声音从手机免提传来:

”......臭小子你是不是要气死我!人家姑娘都看了你照片、对你印象那么好,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去见人一面?!”

“因为懒。”

随意应付着长辈,徐榄听见脚步声转身,手里瓷盘上是煎好的菲力牛排,随后又依次将沙拉、水果以及鸡蛋华夫饼端上吧台长桌,才抬眼看向沈初蔓:过来吃饭。”

“我和你说话呢!”徐老爷子听他答非所问,气的在电话那头重重拍桌子,

“徐榄!你又在和谁说话?!”

知道老爷子前不久才生病入院,沈初蔓不想惹他生气,立刻乖乖应答:“爷爷,是我,蔓蔓。”

“昨晚我在外面喝了点酒,是徐榄送我回来的。”

“你一个女孩子晚上喝酒多危险,确实得让臭小子陪你,”徐老爷子一直最是疼她,只是轮到徐榄又变回暴脾气,“蔓蔓你在正好,快替我骂两句臭小子。”

“安排好的相亲死活不去,老大不小的人了,成天还不着家的到处乱晃”

徐老爷子话没说完,徐榄已经利落将电话挂断,不紧不慢地拿出刀叉切煎好的牛排,垂眼神情专注。

或许因为男人日日手握手术刀,哪怕切牛排也和其他人不大一样,修长十指操作灵活,指关节微微凸出,宽而薄的一双手同时极富力量与骨感,左手虎口内侧有一颗色浅的小痣,莫名惹眼。

工作原因,沈初蔓也见过成百上千的手模,却觉得都不如徐榄,不由得多看两眼,边吃水果边问道:“你家怎么又要你相亲了?”

“或许是缺人继承王位吧。”

毫不留情地冷嘲热讽着,徐榄将切好的牛排递过去,见沈初蔓还有事没事去看他的手,意味深长地抬起眉梢,转身去洗手台洗手。

“你家那么多同辈比你年纪还大,怎么就抓着你一个人催啊。”

沈初蔓浅尝几口切好的牛排,拿起玻璃罐将枫糖,淋在热乎乎的华夫饼上,无所事事地看着徐榄仔细洗过手后,又抽纸慢悠悠地擦干手上水珠,连指缝间的湿意都不放过,精细缓慢地仿佛自动开启0.5倍速。

终于等到男人擦完手转身,徐榄在她对面坐下吃饭,笑容淡淡:“大概是老爷子找人算过八字,正好女方又想见一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