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冬话落许久,通话两端都没人再开口出声。
保时捷驾驶座上,祁夏璟左手支在车窗握拳撑着脸,漆黑眼眸看向眼前新建成的工作室,听耳边响起女人的柔声询问:
“祁夏璟,你在听吗。”
“我在听。”
面对黎冬恳切的道歉,他只是不知道、也不认为自己有足够资格回复,末了两人也没就此深聊,黎冬到时间又要上班,电话略显草率的就此挂断。
车内再次回归一片寂静。
祁夏璟黑眸始终盯着不远处紧闭的建筑大门,这是间刚建成不久的游戏工作室,从外都能看出内里装潢仍在修缮,不过已经能看出个性鲜明的雏形。
修长指尖轻点在方向盘,一夜未眠的祁夏璟抬手捏了捏酸胀山根,瞥了眼屏幕显示时间。
上午并没有手术,他已经在周屿川的工作室门前,等待足足三小时。
凭他和周屿川的关系恶劣程度,祁夏璟没把握对方会将东西交给自己,向来运筹帷幄的人束手无策,沦落到只能放手一赌。
“一分钟时间。”
又是整整五小时过去,当冬季烈日都转为火烧云的天幕夕阳时,姗姗来迟的周屿川终于出现视野。
白衬衫黑裤的青年打开车门,嫌弃地冷着脸在副驾驶座下,漠然出声:“一分钟说不清楚,我会喊保安强行把你轰走。”
祁夏璟坐直身体看人,第一次心平气和地和周屿川交谈:“我要你手里的画册。”
周屿川想都不想,作势要下车:“建议回家睡觉,梦里什么都有”
“周屿川。”
“我需要那本画册,”祁夏璟在青年转身离去前嘶哑出声,他低下头颅,垂着眼看不出表情,只听得语气恳切,
“算我求你。”
祁夏璟这辈子从没求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