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远才感觉到了深深的后悔,后悔的心口都一阵阵的疼。

后悔他没有早点来,但也后悔自己来了。

不来,人都还活着。

江远这一身硬骨头,这些年打拼历经多少风风雨雨,想到刚才亲自打探来的消息,突然就被摧折了。

贺织嫣没了,贺群青也没了,甚至一天之前,贺群青的尸体都还处于无人认领的状态。

这个结果江远来的时候没想到,现在更不敢深想。

此刻,他盯着道路尽头的那抹厚重不足、颀长有余的影子那背影、那张侧脸,每多看一眼都让江远心惊胆战,脑海里犹如闪过另一道敞亮飞扬的身影。

好半天,江远问:“没人提到贺肖的妈妈是谁?”

话音落下,一旁助理默默关上了手机。

“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江哥,不然我们还是找个本地的私家侦探吧?邻居都没见过贺肖,找个人查查,起码先确定一下贺肖和贺群青的关系?”

助理这个建议,其实很早就提过。

但江远当时只说不想做到调查这个份儿上,只说有缘就还能见,有缘早晚都能见。

现在缘分来了,却没想到,连念想都没了。

“他们的关系,这个不用怀疑。”江远生就一双桃花眼,年轻时很为他的英俊加分,现在稍上了点年纪,笑的时候笑纹亲和,有成熟男人的魅力,不笑的时候,眉头向中心一蹙,这双眼显得忧郁笃定,令人信服。

“再没有比他们父子俩更像的了,”江远皱眉望着贺肖,又说:“太像了……就连情绪低落的时候,也和他爸爸一模一样。”

从见到贺肖的那一刻起,江远就控制不住的去关注贺肖,所以早就发现,来了殡仪馆之后,那年轻人就不像之前表现的那么无所谓了,时常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盯着某处发呆。

……

贺群青补缴了火化费用,排队等了半天,才抱着装了自己骨灰的白瓷罐走出殡仪馆。

他知道自己现在脸色应该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