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殿下,”宋影青思忖道:“户部当初拨去泗州重修堤坝的银两,想必是从中间就克扣下去了。”

萧景元看着那个笔迹凌乱的忍字,“刘昌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吞那么多,就是抄家的那三千两,又有多少当真是他的?”

“不过是个替死鬼。”他落笔,“这群枉顾人命的蠹虫,文书能改,事实难平,孤倒是想看看,他们能把尾巴藏得多彻底。”

宣纸之上,落了一个龙飞凤舞的“弑”字,字体瘦削如劲竹,满是杀气。

弑君弑父,他有什么做不得的。

何况皇帝从不曾是他的父亲。

***

玉春在国子学待到太阳落山才回来。

照旧是周瑛去接他,在他平日练字的案几上放了一碟核桃酪,“今日太子殿下回来的早,在书房和宋先生议事呢。”

玉春点点头,“你也送些点心过去。”

“殿下要回来时记得提前告诉我。”

他净了手吃些东西便开始习字,只是今日实在累得厉害,忙里忙外搬书跑了许多趟,迷迷糊糊地连笔都快要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