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几日卖出去几百石粮的徐鹿鸣也清楚自己有点儿高调了,正想着今夜还要不要去时,姜辛夷给他做了决定:“今晚别出去卖粮了,我有点忙需要你帮我。”

“哦、好。”一听姜辛夷有用得着他的地方,徐鹿鸣没说二话地留了下来,并去隔壁通知了曹俊虎今夜不去了,回来,后知后觉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去卖粮了?”

姜辛夷利落地从包袱里拿出白大褂,口罩,等物戴上,并给了徐鹿鸣一套,说:

“你身上都快被谷子腌入味了。”

徐鹿鸣接过姜辛夷扔给他的白大褂,心想,他空间还有新的,不用穿他的,但想了想还是默默地穿上了。有时候不拒绝别人的好意也是一种善良。

穿好衣裳,想到姜辛夷说他都快被谷子腌入味了,他又扯开衣领,嗅了嗅自己。

最近天天在空间里种粮食,几乎是粮食一成熟,他就种下新的一批,空间里的土地都没歇过气,是沾染了点稻谷的味道。

但因为他大多时候都是用念力操作的,这味道淡到几不可闻,得贴着皮肤才能嗅到。

徐鹿鸣自认为自己嗅觉算是很灵敏的,他都得贴如此近才能嗅到,那姜辛夷得贴他多近才能闻到他身上的谷子味。

白天他们都有事,都碰不上面,只有晚上躺在一张床的时候,才能近距离接触。难不成是晚上姜辛夷趁他睡熟了,偷偷嗅他。

这个想法一出来,徐鹿鸣自己都恶寒,肯定不可能,姜辛夷虽然有点儿变态,但不至于变态成这样。

定然是姜辛夷因为灵泉的缘故,嗅觉比他还要好,所以能嗅到他身上的谷子味。

“帮我把这些药弄成粉末。”

姜辛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徐鹿鸣警告自己一天天不要乱想。戴好口罩,上前接过姜辛夷递给他的药材,收进空间,捣成粉末装,拿玻璃瓶分好类,再取出递给姜辛夷。

姜辛夷拿标签给这些药瓶做好记好,从他不常用的医药箱里取出几个黑乎乎的玻璃瓶来。依次把药粉放进去,再滴上灵泉,垂着眼眸,等待效果。

因为有玻璃的缘故,姜辛夷又爱晚上看书,怕他伤眼睛,徐鹿鸣早早地做了盏玻璃油灯出来,里面放上大大的棉线灯芯,光线虽不及煤油灯,但也比寻常油灯亮堂许多。

此时屋里视野正好,徐鹿鸣一眼就看见姜辛夷那有点儿泛青的眼皮,他问:“治疫病进展得不顺利吗?”

“嗯。”姜辛夷有点儿疲惫地点头,“病情发展得太快了,只要有发热的迹象,两三天内必定发病,且发病一两天内,腹股沟、腋下、颈部都会有淋巴结肿大,剧烈疼痛的迹象,身体差一点的疫病患者,很快就会得败血症死去。”

徐鹿鸣听得面色发白,上辈子他病情晚期也是这样,细胞癌通过血液、淋巴扩散到全身,形成新的病灶,使他全身哪哪都疼,还时常伴随恶心、头晕、呕吐等症状。

真是多活一秒都是煎熬。

毫不夸张地说,徐鹿鸣是活活疼死的。因为到了那时候,他身体的各项功能都衰败完了,止疼药完全起不到效果。

加上他也没钱去买昂贵的药物,最后只能蜷缩在小小的福利院宿舍,数着时间,等待死亡快点降临。

“就一点治疗的办法都没有吗?”

“也不是。”姜辛夷否认,“症状轻的病人,可以用银针调节他们的气血,增强抵抗力,再辅以清热解毒、活血化瘀的药物,可以勉强治愈。”

但还是那句话,病情发展得太快了,这边药物还没起效果,那边就已经病发了。

且疫区又不是姜辛夷一个人说了算的,他只能治疗分给他的那几个病人,其他大夫的病人,他是不能去染指的。

徐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