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摸到谷粒,压下心里的激动,小心地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不引人注意地跟着曹俊虎走了。
这种不爱说话的人离开了队伍,除了排在他后面的人会窃喜又能前进一步了,压根就不会有人在意。
因此男人跟曹俊虎到了小巷里与带着一板车粮食的徐鹿鸣碰头,都不曾有人往这边看上一眼。
男人见到如此多的粮食,激动得嘴唇都在抖:“甚、甚价啊。”
如今粮铺的粮价每日都在涨,已经由原来的十五文一斗,涨到了二十五文,眼见破三十文大关也不远了。
男人心里也发愁,他家不是甚富裕人家,家底不丰,粮价再这样涨下去,城门不开,没活可做,很快他们家就买不起粮了。
徐鹿鸣微笑:“十五文一斗。”
他的粮食在空间产出,除了用了点念力之外,没有任何成本。他也没有赚人家血汗钱的癖好,收个成本粮价就行了。
男人不敢相信居然还有这种好事,一脸不敢置信地问:“真的!”
徐鹿鸣肯定:“真的。”
“那我要一石!”话一说出口,他咬了咬牙,又道,“不,我要两石!”
如今粮价一路攀高,谁也不知,这疫情甚么时候能过去,粮食恢复原价,现在有平价粮买,已是他走了狗屎运,谁知道后面还买不买得到如此低廉的粮食。
“行。”徐鹿鸣很能理解他这种想囤粮的心理,很利落地给他搬了两袋子粮。
可能华夏老百姓很信奉手中有粮,心中不慌这事儿,曹俊虎接下来拉的几个客人,都如这位男子一般,至少都要买上一石。
因此,徐鹿鸣准备十石粮,没拉几个人就卖完了。他们见天色还早,又去别的粮铺,如法炮制,悄无声息地买了不少的粮。
“……”
还不知道外头有人偷偷在卖粮的粮商们,正聚集在一处,办起了庆功宴。
桌子上摆满了能令外面普通百姓垂涎三尺的各种珍馐美馔,但座位上的人都没有动这些菜色的意思,全都举着酒杯,满面红光地相互举杯。
“近来大家的生意可都红火吧?”
“红火!怎么不红火!原来一天也卖不上十石粮的铺子,近来不管放多少粮,都一抢而空。”
“哎呀,我打算再过两天,等粮价涨到三十文的时候,就说铺子里的囤粮都卖光了,只剩陈粮了,一次把我那些积压了好些年的陈粮都清空。”
“张兄打算已何价来卖陈粮啊。”
“当然是正常粮食的价格。”
囤粮都没了,离陈粮脱销的时候还会远吗?这个时候,恐怕他想做个良心商人,以平价把这些陈粮卖给百姓,百姓们都不会接受,会拿着大把的银子往他怀里塞!
“此法甚妙,回头我也择一铺子,把我库房里的陈粮给清空。”
“那我们可都要感谢佘兄,若没有佘兄买通县太爷,让他晚些再放粮,此等好事,怎落得到我们头上。”
酒宴上的人纷纷向主位上的人端起酒杯遥敬而去:“多谢佘兄。”
“举手之劳罢了。”主位上的男人轻轻笑笑,“只要诸位答应我的事,能帮我办好,一切好说。”
粮商们纷纷笑着说:“佘兄放心,答应佘兄的事,我们一定不会食言。况与佘兄方便,也是与我等自己方便。”
“……”
就在粮商们纷纷畅想,接下来他们买陈粮也能赚得盆满钵满的时候,徐鹿鸣带着曹俊虎已经卖了好几百石的粮食出去了。
几百石的粮食在粮商们看来,不过是手指缝里流出去的一些沙子。
可几百石的粮食,还是平价粮食流到县城里,一下就把县城里的人的那股惶恐感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