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没有腺体,却有着陈年的咬痕。

许越不自觉地盯着那里出神,下意识地抬手轻握住了宋之澜的脖颈,四指在前面抵住其喉结,大拇指的指腹则缓慢地摩挲过那儿。

“啊……”宋之澜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了一瞬,随即又放松身体,微微伸展,后颈处的咬痕也随之起伏。

粗糙带着茧的指腹,像一把永不熄灭的焰火,将其灼热的温度烧向那处咬痕,向内传递而去,引得宋之澜的脸颊也微微发红。

“好痒,许越。”他回过头,用浅茶色的眼眸注视着他的爱人,语气却是纵容的,像在无形地说,虽然很痒,但你可以继续摸下去,没有关系。

顿时间,许越的呼吸就沉重下来,瞳孔微缩,手指也痉挛般地收拢,将更多的力度扣压到宋之澜的喉结、后颈,在那些地方留下泛红的指痕。

但是很快,他又像是反应过来什么,蓦然地收回手,神色变得有些紧张:“老婆,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差点就要失控了。许越心有余悸地将手紧握起来,掩藏到身后。我差点就又要失控了。

在刚才的那一瞬间里……他的脑子里闪现过无数个幻想片段,身体内的血液几乎就在片段闪现的间隙里化作了似岩浆般滚烫的温度,烧得他忍不住加重手中的力度。

他想要用力地掐住宋之澜的脖颈,看其濒临窒息时翻白的双眼和吐露的舌尖。

想要将宋之澜压在身下,用鸡巴肆无忌惮地在其肠肉内征伐肆虐,肏得流水不止,只能翘着屁股地承受……

想要……想要,想要……!

“我先去洗澡。”许越毫不犹豫地站起身,走入浴室,关上门。

在打开花洒,哗啦水声响起的那一刻,许越才压抑不住喉间的低喘,弓下腰,再无所顾忌地露出犬牙,却是朝着自己的手背处咬下。

滚烫的水淌过许越的额头、眉弓,落到他的眼睫毛上,又在眼尾处蜿蜒地流下。或许是水温太过滚烫,以至于许越的眼尾也在微微地泛红,像是在哭泣一般。

就连那些落下的水花也都变得像是他的眼泪。

我知道。许越睁开眼,看着上一秒还被咬得皮肉外翻、流血不止的手背,在此时此刻诡异地慢慢愈合,最终又变得了无痕迹。唯有落下地面,被水冲淡的血色能证明他确实将自己咬得受伤过。

我知道。

他再度闭上眼,嘴唇颤抖。

我知道。

我是一个怪物。

拥有可怖的愈合能力,不知疲倦的体格,令无数敌人胆战心惊的精神力。

那天他告诉卫雀,告诉江宴,也告诉他自己,催眠一般地反复说他并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对白诺失控。

他知道。没有人比他更知道了。

没有人比他更知道……在他的心里住着一匹怎样的怪物。

在与宋之澜在一起的这些无数年里,他的心里、脑海里,都不止一次地出现过那些恶心又扭曲的想法。

得不到伴侣信息素安抚的Alpha,精神力只会日益地趋向于崩溃。

这种崩溃,指的不仅仅是会失去自我控制能力的崩溃,不仅仅是丧失理智、屈从于那野兽般本能的性欲掌控下。

也是在指骨子里再难以压抑的……对于施虐,对于他人痛苦,对于血腥,对于一切粗鲁的、原始的、野性的行为的……无边无际的向往和从中能获取到的快感的渴求。

是什么在支撑着他走到今日,走过这十年。

在此刻,在这又再度濒临爆发的时刻里,许越再度想起了宋之澜的眼睛,想起他们第一次亲昵时,那双流泪的眼睛。

宋之澜的眼泪很烫。

烫得许越会忍不住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