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开心了吧。

毕竟这次你都不说话了,不像上次那样对着我说了许多话。

宋之澜搭在浴缸边上的手抖了一下,见状,许越就握住那只手,紧紧地裹在自己的手心里。

滚烫的水打在许越的脊背上,方才在烟花下苦苦压制的情绪也终于在这时反扑上涌。

“还是很难过吗?”说着,他的尾音也颤了一下,他自言自语般地呢喃:“不要难过。”

我该怎么样让你开心起来呢?

宋之澜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过量的果酒让他的头脑昏沉,他只能看见眼前这个跪在他面前的男人嘴唇一张一合,说着话。至于到底说的是什么,他有点分辨不出来,也记不住。

他只能清晰地看见对方在说话间隙时不时会露出身影的犬齿与红舌,看见那因为水而更湿润乌黑、更显凌厉的眉毛,看见……

许越蓦然地止住话音。

比热水更加炙热的气息落在他的眼窝处,喝醉的青年像小鸟般,用喙很轻地啄着落在那处的几滴水珠。

那副白皙又修长的赤裸身躯也在此时落入许越的怀中,紧贴住他湿透了的衬衣上。

羽翼抵住他的肩胛,鸟儿不需要用什么力气,就可以轻而易举地让这天地中最强悍的Alpha向后倒去。在颠倒的视野中,更多飞溅的水花飚到许越的眼睛里,带来少许的刺痛,可许越全然不敢、不舍眨眼。

“不是难过。”

骑坐在他腹部上的青年似乎酒醒了,也似乎没有,只是在说,“是害怕。”

天花板上的暖光一寸寸地镀下来,本该透明无色的水线也因此在许越眼中变作拉丝的阳光,无论是雾气,还是宋之澜的表情、眼中的情绪,也都变得如有实质。

“是害怕。”宋之澜重复道。

许越听到自己在问,害怕什么。

但青年没有回答,仿佛又再次迈入果酒的陷阱里,神志不清了。可在许越想要起身的时候,青年也没有卸走力度,而是依旧执拗地跨坐在他的腰腹上。

“你这样会冷的。”许越低声哄道。

然而这句话像触发了某种关键词,他看到对方就像是想起什么,摇摇头,说“不冷”,然后就像是怕他不信一般地抓起他的手,向上移。

“这里是暖的,”宋之澜将许越的手牵到自己的小腹处,并压住对方的手背,让那宽大、总是温度过高的手掌压上去,压得那些蜜色的手指都陷入这片白皙的皮肉,“里面也是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