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声很快地响起,传出来。许越只好吞下所有话语,沉默地坐到沙发边上,就像蹲守主人的德牧,神情落寞。

他知道,这是对方想要独处与独自冷静的信号。

那个会在烟花下流着泪诉说出对孩子的渴望,对始终无法生育心有介怀的、脆弱的宋之澜当然不是许越的幻觉。可那样的宋之澜到底是少见的。在更多的时候里,宋之澜都是一个不会轻言痛苦的人,他更擅长自我疗愈,有属于自己的心气。

而每当面对这样的宋之澜,许越能做的也只有坐在门外,安静地听着,等待着。

他不想,也不能贸然地推门走进去。

但直到外面的烟花都停了,细雪开始簌簌地下落,宋之澜都仍然没有要出来的趋势。也正是这时,许越才鼻尖微动,嗅到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他犹疑地走到浴室门外,小声道:“宝宝?”

而走得更近了,Alpha更加确信方才闻到的味道不是错觉。他的脸色一变,不再等待门内人的回复,直接用力推门,不曾想那门是一推就开。

宋之澜根本没有锁门。

许越的瞳孔微微放大,他的脚步顿了一瞬间,但扑面而来的浓郁果酒香味让他再度大步迈入。

在氤氲的白雾与过热的水汽中,许越的视线变得模糊,高温与莫名的心慌则让他的后背都渗出汗意,他循着酒味向前走,边道:“宝宝?老婆?”

好在浴室的面积狭小,他很快找到气味的来源,毫不犹豫地就半跪下来,扶住浴缸内的人。

仔细端详确认过对方只是喝得半昏半睡后,许越高高提起的心才啪地回归原位,他松了一口气。又伸手去摸,水温都有点转凉了。他赶紧摁扭抽空水。

只是无奈对方未着片缕又浑身水迹,不管怎么扶都极容易打滑,许越只好站起身,转身寻找浴巾,打算待会直接将对方抱出来。

刚把浴巾垫到身下,还没来得及包裹起来,宋之澜就忽然睁开眼,看向已经衬衫湿透的Alpha。

“很快就好。”

和宋之澜对上视线,许越说道。

但宋之澜只是抬起被热水泡得湿润发烫的手,用手背贴上Alpha的侧脸,又滑落下去,到其喉结处。他像是对这个一直在吞咽滚动的地方感到好奇,便又伸出指尖,很轻地沿着这块突出的弧度勾了一下。

顿时,Alpha的呼吸声更重。

于是那块令醉鬼好奇的喉骨便又在醉鬼的视线内上下滚动一瞬。

嶙峋的弧度,并不柔软,甚至算得上咯手的触感。

宋之澜奇怪地点了点喉骨,作出如此的判断,好像也没什么好稀奇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摸着它,就莫名地有点爱不释手。于是他更加得寸进尺,不再甘心用一根手指去抚摸它,而是两只手都抬起,握上去,用两根大拇指抵住。

“……哈。”

命脉成为爱人把玩的物件,许越却没有反抗。他压抑住自己想要挣脱的本能反应,选择顺着浴缸外侧跪下,小幅度地仰起头,以便对方握得更顺手。

感受到颈部传来的收紧的力度,他的眼睫很快地颤动了一下,喉间也发出说不清到底是疼的还是爽的喘息。

在这片浴室内,这声喘息的回响来得又急又大,几乎是在宋之澜的耳边炸开。他立马像烫到手一样松手,但猛然后退的动作让他顿时压到墙壁上的摁钮,哗啦的热水线状地下落,敲在他们的身上。

“还认得我么?宝宝?”

这时,许越才终于开口再说话,声音有些哑。

“这次是因为什么喝多了呢?”他像问宋之澜,也像在问自己,他的眼睛定定地注视着宋之澜被水汽熏得湿润红润的脸颊。应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