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仿佛这样就能满足那个幼年被苛待的自己。

“……恪勤尽诚,敬谨仁贤……”

然而他的皇兄还是拥有一切,甚至有人真心地信服他、亲近他,乃至于南巡时,老太妃的亲族筹谋了一次刺杀,却有人不惜生命也要替他挡箭。

得知他有了这样的臣子,萧玄得嫉妒得发狂。

当他见过了宁宜真,便坚定了将对方抢过来的心思。

而后他花了几年,细细观察,终于回过味来,原来自己的皇兄也是个可怜人。

这样一来,萧玄得只觉得自己越发坚定了那可是萧玄雍都得不到的人。

所以只要得到了他,就能证明自己才是胜利者。

“……着继朕登极,即皇帝之位。钦此”

随着遗诏宣读,群臣尽皆深深跪拜,萧玄得向殿内行了一礼,终于露出笃定愉悦的笑容。

他转过头来,心中一时感慨,忍不住对宁宜真叹道:“听到了吗?如今我是皇帝了。

“我一直想问问你。”他直视着宁宜真,“为何你不信我?为何不能是我?”

男人的脸上因为终于得到而露出强抑着狂热的神情,宁宜真想要开口却动了病气,忍不住呛咳起来,埋头进了钟璃画怀里。萧玄得看着他,目光中慢慢带上了灼热。

然而就在这时,有亲信匆匆走了过来,与萧玄得耳语。

萧玄得动作一顿,侧头看向他,声音寒冷:“你说什么?”

天光沉暗,悲云聚集,正是萧瑟深秋。

广场四周传来骚动,很快毓王排下的重兵便被人刺破,竟是一支以一当十的嗜血骑队,以雷霆万钧之势冲散了包围圈,刀刀见血,很快将毓王亲兵杀得溃不成军。

杀声、刀兵之声渐起,文武百官聚作一堆噤若寒蝉,孔老国公被同朝小辈护在人群最里,却目露喜意,吃力扬头想要辨认为首的那个年轻身影。

萧玄得面色已经冷沉,亲信越发惶急,劝说他退后,却为时已晚。

有人已经穿过广场上倒地的尸体,背对杀气震天的血腥图景,一步步走上阶来。

他手中的长剑已经浸满了血,深红的血液顺着他的行走一滴滴砸落在玉白台阶,一路留下浓重的血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