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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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璃画入府一月,已经将整个帝师府搅得天翻地覆。

此人当初一入府便潜入宁宜真卧房,等人醒了就不由分说将他衣服褪到腰上往后背施针,此后更是和宁宜真寸步不离,美其名曰十年不见,要好好研究自己续回来的这条命,三天两头就针他一回。

虽然自他入府,宁宜真身子确实有所好转,但帝师府上下一致认同……这位鬼医的行事风格着实有些难以言喻。

首先是行针风格。钟璃画施针时十分专注,名誉天下的行针手法润物无声,从头至尾也规规矩矩,从不抚触肌肤。然而一旦施针结束,这人就仿佛变了一个人,神医气度全然不见,亲亲热热抱着他,说些“小九思好香”“小九思腰好细”之类的混账话。徐全曾目睹一次,大惊失色,此后便十分警惕,生怕宁宜真被此人轻薄。

此外这人身上还有各种毛病,诸如给自己的针法起一些颇为奇怪的名字,以及晚上从不睡觉、白天却非要在宁宜真书房里打盹,以及盯着厨房做药膳时必须把所有食材片成一样大小……种种不胜枚举。

另有一次,锦奴被他撞见伏在宁宜真身上舔弄,钟璃画当时含笑看着,还对宁宜真道“原来舔你这里舒服”,过了两日下人却撞见他拿着一套银针对着锦奴比划,似在思索从哪里下针。宁宜真知道此事几乎扶额,却也只能道:“……他应当有分寸。”

不过最大的毛病,还是这人总是理直气壮地与他发生身体接触,就如此刻。宁宜真正在案前写字,身后男人却将他圈在怀里,低头看着他写字。

男人身体温热紧贴,呼吸喷洒下来,使得颈间肌肤一片麻痒。若是常人绝无可能心静,宁宜真却已经能做到熟视无睹,写完一篇才放下笔。钟璃画低头端详他的字,笑眯眯道:“写得真好,哪怕我不通此道,也想将这一幅拿去裱了挂起来。”

宁宜真恍若未闻,低头慢慢研墨,钟璃画见他不理自己,略微使力将他往怀里带了带,软声埋怨道:“小九思,你已经好几日都不理我,教我伤心得很。我这一伤心,可就哪里都去不了了。”

他是指要每半月去为萧玄雍行针一次,两人对此都心照不宣,并不直接提起,宁宜真并不理会他的威胁:“阁下说笑了,帝师府上下对救命恩人始终以贵客之礼相待。”

越是这样滴水不漏,调戏起来就越是有诸多乐趣,钟璃画顺着他的衣袖摸上去,覆盖住他的手背,甜甜蜜蜜地摩挲:“我这样晚来,你可生我的气?”

自从对萧玄雍身体有所猜测,宁宜真就在有意寻找钟璃画踪迹,但望能以一切手段多争取些时日。如今局势复杂。他选在这个时间入京,实在难说是晚来抑或及时。宁宜真淡淡道:“医不叩门,阁下又一向踪迹难寻,我也知道顺其自然的道理。只是阁下选在这时入京,究竟是什么原因?”

云岐鬼医向来行踪难测,入世却不问世,却在这些日子他已若有似无试探过几次,却都得不到答案。

“这当然是因为……”钟璃画微微拖长语调,低头去他耳边。

近在咫尺的距离,美人垂着眼,看不出是否在期待答案。钟璃画慢慢凑过去,埋在他脖颈上,一字一鹅羣⑦②⑦⑷7413一句轻声道:“因为……我闻到你的香味了呀。”

宁宜真闻言面色冷下来,伸手就要推开他,钟璃画却抱着他不放,笑容狡黠又似乎极为诚恳:“小九思,你的味道真的变了,和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不一样了……为什么会这样呢?”

宁宜真想推开他,却被他顺势一带,放倒在榻上:“嘘,让我再细闻一下。”

以他的力道根本无法反抗,宁宜真并非没有被他这样轻薄过,知道自己又一次被他戏弄,只能任他将自己压在榻上,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