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恭恭敬敬起身,走时扫过三人一眼,仿佛又想起了什么,回头把身上披风解下来,长臂一伸绕过宁宜真身体,极熟练地系上:“那珣儿这便走了。先生莫要着凉了。”
他系披风的时候离得尤其近,俊美面容上神情专注,嘴唇甚至若有似无碰上宁宜真的耳朵。季清辞就在旁边,见状脸色微变,却见萧珣恰好抬起头看自己一眼。
青年若有似无贴着美人耳尖,将人牢牢环抱在怀中看向自己,一瞬间的眸光如同刀锋般凛冽,却又一闪而过,仿佛只是错觉。季清辞一瞬间几乎沁出冷汗,复杂的情绪混合着禁忌的情感,心脏狂跳,反应过来时已经主动移开了视线,脸色难看:“…………”
宁宜真毫无所觉,只觉得他系上的披风味道清醇好闻,还带着舒服的暖热体温,甚至不用他动手,已经自己把披风拢紧。萧珣看他完全裹在自己的衣服和气味里,心下终于痛快满足,起身后又十分自然地握了握他的手,这才转头离开了。
一时间聂飞云脸色发白,罗执徐垂眸不语,季清辞神色则最难看。就在要被发觉的前一刻,一名药童已跟着徐全走进来:“公子,到用药的时间了。”
“先失陪了。”宁宜真被扶起身,“我用药至少一个时辰,你们可要留下来用膳?”
徐全也挽留道:“太子殿下送了些去岁金洲的桂花,如今还存在厨房,入菜入酒味道是极好的。”
“宜真你用药不需要我们服……唔!”
“你不在,吃酒也没意思,我们改日再来。”季清辞伸肘一撞聂飞云,已经收拾好情绪,若无其事和罗执徐一起将他夹在中间告辞了。
……
三人出了府,找了间酒楼雅间坐在一处,聂飞云这才疑惑开口:“他用药时你们若是在府里,不都是你们去服侍的么?”
还以为今天也有机会呢……想到这里,他皮糙肉厚的脸上已经有点不明显的红晕。
“如今宜真换了太子找的方子,是药浴。”罗执徐竟是先喝了杯酒,声音冷闷,“我等怎好去服侍。”
“……”今日才回京的聂飞云只觉得天翻地覆了,眉头不由皱紧,露出荒谬的表情,“……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以为是因为我在外头,怎么你们也毫无进展?”
“…………”罗执徐沉默许久才道,“太子这几年护食得厉害……今日一回,显然是早已知道我等的心意了。”
一时众人都不知该说什么,季清辞半晌才艰难道:“殿下今日必然是知道你回来,这才来一趟,只为震慑你我。你我同宜真比他认识得更久,但以他心性地位,又有宜真亲手教养,我……”
自尊令他实在说不出口最后半句,思及方才萧珣冷酷至极的眸光,他也拿起酒盅闷了一杯,目光移开不说话了。
然而罗执徐却道:“连加冠都未曾,殿下未必护得住宜真。更何况以他二人的关系,若是发生什么,只会惊世骇俗。我要一争。”
“我也要!”聂飞云咬紧牙关,露出一分凶悍,“等到簪红宴上,你我三人灌他一人,还灌不过么?”
……
萧珣笑别了徐全,出了府门,这才敛去笑容翻身上马,浑身气息冷得惊人。
想到那群人围着宁宜真打转,他就气不打一出来,听说聂飞云今日出了宫便去帝师府,他立刻挤出时间也要前去标记一番,这才略微心安。
然而差事还是要办,如今萧珣正是统筹北原使臣进京一事。北原王入京将近,近日盛京有人在茶楼酒肆捕风捉影,编造北原一战细节,其中隐隐涉及雍帝,他连着数日低调探访,终于确定了消息来源之一为一家盗印杂书的书坊。
离了帝师府,他带人去了线报中的杂书坊,悄无声息封住前后门,将人证物证一锅端了。里头的老板贼眉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