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有人照顾着为好。”

作为二人结缘的生灵,五年间宁宜真与萧珣对锦奴也是多番照顾。然而老虎虽然身量长大,却已野性全无,需要人喂食饲养,并不适合回到苍阑山。

而且不知何时起,它对萧珣表现出了极为抗拒的态度,反而开始亲近讨好宁宜真,在后者面前没有半点攻击性,甚至翻开肚皮如同大猫一般。

帝师府向来冷清,宁宜真干脆将它从宫中带出来养。久而久之,锦奴养成了只与宁宜真近身的习惯,连喂食之人也是由他带去锦奴面前看过才得到认可。

如今他精力越发不济,每天清醒和感到舒适的时间有限,这些都是再小不过的事,宁宜真看了一眼指尖,不甚在意,在萧珣搀扶下起身:“你有心了。”

正是有些闷热的初夏,天气说变就变,湿意逐渐凝聚,天际逐渐阴暗,仿佛暴雨将至,院内莲香更盛。房里已经灯火通明,还放置了铜镜,映出一片连绵的暖色辉光。

两人坐在桌边,宁宜真翻看他这段时间所写的策论,一边一心二用地查问他的近况:“去和龙影卫练过了?”

若是换了旁人,定然觉得身为太子,学习驭龙之术、摆弄权柄才是要紧之事,然而自从跟随宁宜真,萧珣却没学半点帝王术,而是学了诸多注重实际效用的学问。

不仅如此,宁宜真还对他的起居严格要求,更常常过问侍从太医,掌握他的身体情况,督促他学武不辍。加元服后,萧珣接手了萧氏皇族嫡系代代相传的龙影暗卫,以其为师接受同等的训练,如今身手已经小有所成。

“是,已跟着龙影卫的前辈练过了。”

萧珣说到此处也忍不住有些骄傲快乐,眼睛晶亮,挺直了腰,一副求表扬的样子:“珣儿今日在甲卫手下走了半刻钟,甲卫可是龙影卫中级别最高者。而且珣儿谨遵了先生教训,发汗后调匀气息,平定心脉,这才去沐浴。”

“不错。”

未来的皇帝身体必须健康,宁宜真颔首夸了一句,却见萧珣把脸凑过来,眼巴巴反问:“那先生今日做了什么?可有好好休息?”

成为帝师后,宁宜真已经推掉大部分俗务,这几年连云章阁文士的集会都极少参与。自从上月得了风寒,萧珣盯着他的身体也越发紧切,每次见面都要恳求他尽量减少外出。宁宜真见他这样就就有些无奈:“没有出门,只写了幅字。”

没有便好,萧珣嘀咕:“要我说,上月那文会,先生去封信就是了,何苦劳动身体。便是锦书相交,流出去只言片语,也够那些呆头鹅痴捧好几月了……”

小时候还是个狼,如今的性子却越来越像小狗了,软和黏糊得有点过分,让人想推拒都找不到手段,宁宜真低头翻过一页他的功课,懒得理他:“别胡说。”

房间内点着许多烛灯,灯下看美人,肌肤更加剔透,睫毛投下的阴影纤长到令人浑身燥热,萧珣乖乖趴在案上,盯着他的脸动也不动,口中委屈道:“先生要出门,珣儿自然是不能过问的,但求先生心里记着珣儿。若是先生病了,珣儿会寝食难安、百倍自责,或许习武练功的时候出了什么岔子也未可知……”

青年声音本就清醇好听,如今带着委曲求全,仿佛耳朵都在被湿漉漉的犬类舔舐一般,宁宜真实在听不下去,将书往案上一搁。书卷发出啪一声轻响,萧珣循声猛然坐直了身体,下意识地挺直腰杆,眨巴着眼睛看他,就见美人淡声道:“只用答我的话。”

“……”萧珣喉结滚动,乖乖答话,一双眼睛越发水润,只有声音有些沙哑,“是。”

龙影卫也有情报暗部,看完了功课就该过目今日递上来的暗报,萧珣总算收起了小狗的模样,低头注视手中信纸,神色专注,低声道:“西关已定,聂氏父子下月要返京了。这几年夷部小动作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