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拼命思考,变成乱码也想不出来,「他不拘小节,大朝会也让您休息,还很关心您,会照顾人……是哪里奇怪呢?」
「后宫无人,却对唯一子嗣不闻不问;新年朝会,祭拜列祖列宗的大事,却不甚在意、不守礼法;明明越界关怀,却对我避而不见……明明这么怪异,却都被他的手段遮蔽。所有人都像你一样,为他找好了理由。」
「此人明白礼仪善义,却不遵循;心有所系,却不靠近。要么是性情中人、偏激桀骜,要么就是时日无多、心存死志。」
宁宜真靠在厢壁,闭目养神,下了结论:「你觉得是第一种情况的可能有多大?萧玄雍恐怕是想死,或者至少也是做好了赴死的准备。这件事可能只有他自己知道,不怪你没有掌握。」
系统:「……!」
有一瞬间系统很想问,是因为他有类似的经历吗?所以才明白想死之人的心情……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曾经的一些举动、一些选择,以及背后的含义……
系统的数据拧成了一团乱麻,并不敢问出口,半天才生硬地换了个话题:「……怪不得您对萧珣那样好。他现在无人教养,又即将加元服成人,您是打算自请成为帝师?」
「陛下爱重我,怎么会不知道今日冬园里发生的事?」宁宜真困倦地合上眼睛,「且看着。」
……
数日后便有消息从宫中传出,太子遇云章阁司书于冬园,虚心向其请教礼仪学问,司书心感太子求学诚心,当下便驻足提点,并称太子为可教之才。太子尊师重道,临别时亲手折梅枝以献。
若无什么人点头,这样的消息自然不可能流出,一时间朝中上下欣慰赞许,朝臣仿佛一夜之间注意到这位今上待其态度微妙的太子,数位文臣更是主动请缨教习萧珣,得到雍帝允准,得以在加元服仪前教授太子礼节。
一时间,回宫不足几月的萧珣竟成了炙手可热的人物。
而这些文臣甫一见到他,第一句话都是询问:“不知太子殿下在冬园中问了司书什么?司书又答了什么?”
自冬园一遇,萧珣的境遇立时好转数倍,白日里伪装乖巧、殚精竭虑、迎来送往,半夜里却抱着宁宜真的两句话辗转反侧,试图分析出对方的目的。他听了文臣的话便搪塞过去,而后作天真懵懂状:“可是孤言行不妥,冒犯了司书大人?”
“呵呵,并非如此,殿下多虑了。只是因为司书有大才,近来却深居简出,许久不曾流出新的文章手迹。臣等瞻仰司书,听说他在冬园一答一赞,实在是有些好奇。”几位文臣对视一眼,呵呵笑道,“不瞒殿下,臣等最初就是想着,连司书大人都赞可教之才,殿下该是何等聪明颖悟之人?如今见到殿下,才知道果然不凡。”
“竟、竟是如此……!”萧珣受宠若惊地睁大眼睛,他如今已穿上崭新华贵的锦袍,小脸也红润起来,显得更加惹人疼爱,“司书大人一答一赞,实在令孤受益长远,能有机会求教诸位……不知司书下次入宫是在什么时候?孤想和司书大人当面道谢。”
“臣等也不知。”众人露出惋惜遗憾的神色,“司书大人如今身子不好,惟有要事大事才会进宫。殿下不如向陛下传达一番,或许陛下会为司书与殿下安排会面。”
“正是,说不得司书还会允准殿下去府上拜访。”
“去司书府上……”有人一时神往,“传闻司书府上有间御赐藏书阁,内中藏书何止万卷,司书却能随意点指任意卷册的位置!”
“府中想必还有司书的墨宝……臣只在三年前喜雨宴上见过一回,实在秀逸非常……”
“司书府向来不见外客,只有至交好友和旧识得入,前几日连毓王殿下拜帖都被司书拒了。”话题不知不觉跑偏,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