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秒,情势却并不如他所想的发展叶闻和那个所谓的医生上来,竟然不由分说一边一个拉住方青律的手臂,大叫:“野哥快!”
与他们的喊声几乎同时,周恕野箭步上前,从他怀里抢过软绵绵的宁宜真,发力打横抱起,直接回身就跑!
方青律怀里一空,简直难以置信如此耍无赖的做法,瞬间额头上都爆出青筋,挣扎着低声怒吼:“你们干什么?放开他!这是绑架!”
“抓住他抓住他!”叶闻带人一阵拉拉扯扯。
周恕野将所有喧闹甩在身后,抱着人大步飞奔向自己的车,浑身血液痛快奔流,多日以来压抑的情绪全都在一瞬间发泄。眼看他已经顺利带人离开,叶闻松了口气,立刻变了张脸,松开面前人的手臂一笑:“怎么会呢?大家都是朋友,宁老师我也认识的。野哥只是送他去医院了。”
“是啊是啊,我们都认识的。”
大家都不认识却都纷纷附和,方青律只觉得太阳穴狂跳,压抑着心中的暴怒掏出手机,低头按下数字,冷冷道:“我现在就会报警。”
“哥们,这就没意思了吧。”叶闻看他不识好歹,笑出一口白牙,一张娃娃脸非常欠揍,“我们全是目击者,没人觉得是绑架,反而比较像紧急避险,你觉得呢?”
这话就差直接骂他衣冠禽兽不怀好意了,方青律深深呼吸,收起手机,气极的情况下甚至笑了出来:“随你们怎么说。容我说一句,你们这样是给那个人帮倒忙。你们以为宜真醒了不会找我?”
叶闻并不是不心虚的,闻言嘴硬:“你少操心了,以他们两个的关系,肯定不会!”
方青律顺着他问:“他们是什么关系?”
叶闻脱口而出:“约会的关系!”
空气顿时变得安静,方青律脸色彻底僵硬,再也不和这些人浪费口舌,转身进了自己家,将门重重关上。
男人久久站在玄关不动,下颌绷紧,俊美的脸上神色一时阴沉到有些扭曲。等到外面的人散去,周围重归安静,他才慢慢摊开手掌。
那枚胸针已经把他的掌心扎出一个小洞,鲜红的血液汨汨流出,染红了宝石。
疼痛和鲜血反而让他冷静下来,方青律又凝视了手心片刻,有条不紊地换了鞋、脱了外套,这才去找出药箱,给自己先喷上喷雾,另一手给宁月华打电话:“阿姨,我是方青律。”
“嗯。宜真被朋友接走了,对方可能对我有什么误会……明天我会尝试联系他的,然后马上联系您。”
……
宁宜真被男人直接抱到车上,一路上被他晃得难受,额头紧紧抵住他胸口。周恕野把他塞进车里,迅速钻进驾驶座,靠过来给他放平座椅,握住他的手,仔细查看他的脸色和情况:“哪里难受?到底怎么回事?现在就带你去医院。”
“……”
宁宜真心里只想揍他,吃力地抬起指尖拉住他衣袖,把所有想打人的信念用来努力说话,“不去……”
他声音实在太小,周恕野根本听不清,却能大概猜到他的意思,不放心地继续凑近他。宁宜真心累地闭上眼睛,男人紧张得一下子握住他肩头:“别睡!”
宁宜真快被他捏晕了,睁开沉重的眼皮,再次无奈重复:“不去医院……”
周恕野只好一路风驰电掣把他带回家,抱他上楼时那种关切心焦导致的冲动终于平复了些,意识到此时久违的独处,他竟然有些不合时宜地心跳加速起来,立刻暗骂自己一句,甩掉无关的念头。
风确实能够吹散香料的味道,宁宜真到了车上就开始慢慢恢复力气,却实在懒得睁开眼睛。迷迷糊糊间,他感觉自己被放在沙发上,后脑被托起,一只水杯凑到唇边,是男人试图给他喂水。
他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