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鼻音很重。

“安安,”胡锦承把人转了个向,四目相对,“我对你的心思你是真一点不明吗?”

他的声音带了些滞缓,“我把你放在心尖,宠着,溺着,你是真一点感觉没有吗?”

田安安挣扎的动作一顿,就着那个别扭的姿势坐在胡锦承腿上,低着头,沉默不语。

“你是不是一直在怨,怨他们弃了你;是不是还在恼,恼自己为何比不得别人机灵。”

田安安的声音低落,“我不记得了,我本来就生的蠢笨,怎么会记得这些呢。”

胡锦承摸了摸他的头,声音很轻,“我知道你忘了很多,那会你高烧不退,没办法只能先保性命。”

“你的家人我也早派人去北方寻过了,实在是寻不得,只找到了你梦魇时说的那个东田村。可那早就人去楼空,破败不堪,连个像样的物件都找不到。”

“只给你带回一棵桂树和一捧黄土,就栽在院里,你每年吃的糖桂花都是靠它酿出来的。”

“安安,”胡锦承的声音低沉浑厚,“一个人得有来处。”

“你的姓是你的来处,是你父母给你留下的最后一丝念想,”把人抱在腿上,下颌抵着他的头顶轻轻摩挲,“我又怎么能夺呢。”

“我知道你不清楚姓氏的意义,我也懂你只想同我再亲近些。一个孩子在陌生的地方想有个归属再正常不过了。”

“所以,”那双凌厉的凤眼浸满柔情,“我可以是你的归处,但你也得记得,你姓田,那是你的来处。”

“我的安安是个完整的孩子,”胡锦承敞开外袍将人裹入,“有来处,有归途。”

“也将一生顺遂,平平安安。”

“我不记得了,”田安安的眼神里满是迷茫,“可是我不记得了,我不记得他们的相貌,也不记得他们的声音,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没事,安安,没事。”温暖的大手轻轻拍打在他后背,包裹他的是最厚重的安全感,“哥哥在,你记得哥哥就好了,哥哥护你一生。”

“你真的会一直陪我吗,”田安安掰过胡锦承的脸,呼吸交织,“你不会扔掉我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