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一个人狠狠地踢了那个男人一脚:“说话。”

那个人弯着腰咳嗽了两声,咳出些血来。

“为什么偷拿?”周晟言问。

“毒瘾犯了。”那个人虚弱无力地说。

“莱尔说他还在路边抢了一个中国人的钱包,是个姑娘,不过里面没什么钱。”有人说。

路边,姑娘,中国人。

周晟言说:“钱包呢?”

旁边的人拿了过来,是粉色皮质的,里面有护照,他拿起一看,姓名,CHEN MU,照片里的她还是学生头,青涩地笑着也遮盖不住漂亮的面孔。

“东西都在里面?”

“都在,三百美元现金被莱尔拿去买酒了。”

周晟言出去的时候回过头看了一眼地上的人,说了句:“把屋子清理了。”

陈暮站在宿舍区的外面,夜风有点儿冷,她把手揣在兜里向着路的那边望着,看着车一辆一辆行驶过去,行人们三三两两地走着。

她带着点儿虚惊一场的庆幸,和能见到他的喜悦。

熟悉的灰色Commodore停在了她面前,周晟言打开车门走了下来,在夜色里更显得他高大挺拔,带着些和平常人不同的气质,把钱包递给她:“下次可没这么好运了。”

陈暮的眼睛里印着路灯和他的样子,晶莹明亮:“谢谢你啦,不然护照和身份证丢了我很麻烦的,你怎么找到的?”

“有人捡到了。”他说。

“你等一下。”陈暮从背包里摸出了一个透明袋子装的苹果,因为放了一天所以袋子里有些水雾。

“你喜欢的pink lady。”陈暮伸手递给他。

周晟言接过苹果,笑了笑:“晚安。”

这是陈暮第一次看到他笑,虽然只有一瞬,但他的眉眼深邃,带着点儿琢磨不透的冷峻,笑起来似乎稍微融化了一些凌厉,显得温和点了。

等陈暮回过神来,他的车已经开走了。

陈暮翻着自己的钱包,看看有没有少什么东西,身份证、护照、银行卡,包括国内的各种会员卡都在,只是……她的六张五十美元的钱怎变成了三张一百美元,难道歹徒是心血来潮找她换零钱?

而周晟言回到了夜总会,交代完一些事情之后,咬了一口手里的苹果。

被吩咐的人惊讶地看着他,老大哪儿来的苹果?

周三陈暮课少,上午上了一节小组讨论课之后,一整天就没了事情。

她这边的小组讨论结束之后,走到了隔壁商明夏的教室外面,等着商明夏出来了,两个人手挽着手去公交站坐公交,四十几分钟就到了悉尼歌剧院的门口。

上次一起聊天的时候,她们两个都对于歌剧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一拍即合后就在网上看票。

最近一个月的票都订完了,只有一场还剩下五张,歌剧的名字叫:Toilet。

这是一个有味道的名字,陈暮有些担忧地对商明夏说:“这个剧是不是讲的有人在厕所里便秘,郁结在心所以引吭高歌来了一段儿?”

商明夏觉得非常有道理,上网查了半天也查不出什么信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就订了。

到了歌剧院的时候,两个人都惊了,因为这场剧的地点就在厕所,还是平时都供人使用的普通厕所,但是演员的水平非常高超,大概的意思是三个各怀心事的女人在厕所里相互安慰,唱得厕所里缭绕着天籁之音。

商明夏压低了声音对陈暮说:“我要是便便,我都不舍得臭了。”

从歌剧院出来,天就已经渐渐黑了,她们沿着路灯走到了栏杆前,下面是一个露天的酒吧,里面有人抱着吉他唱着歌谣,歌声随着海水慢慢流淌着,对面是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