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的暮暮才十一岁。

不知道什么时候,老五程非淮走出来了,也没说话,静静地半蹲在他旁边,陪他看着对面飞速流逝的车。

一根烟燃到了尽头,周晟言走了,而程非淮依然蹲在那里。

在去聚会之前,陈暮让林安敷了一片面膜。

林安脸上贴着黏稠的白色面膜,含含糊糊地说:“感觉这样好有仪式感。”

仪式感赋予了很多人对于生活的意义。

“顾霍川说他明天走,你应该和他买的是一班去伦敦的机票吧,改签了吗?”陈暮往脸上拍着护肤水问林安。

“没,反正头等舱,眼睛一闭谁也看不见谁。”

“那你也要明天走。”

“对,今晚回来就收拾行李。”

陈暮有些失落地“噢”了一声,把护肤水瓶盖拧上放回柜子上。

“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回国?”林安有些不忍留陈暮自己在这里。

“可我明年念荣誉学士,还要联系导师,选项目,需要再待一周多,大概在这个房子租期结束的时候回去。”

“好吧,那你自己住要小心呀。”

打扮好之后,两人就打了车去顾霍川和林安以前住的那个别墅。

陈暮和林安沿着街道往里走,推开铁门,花园里种的本来是杜鹃,虞美人,玫瑰和山茶,开的时候姹紫嫣红,百花争艳,能从这里窥见整个春天的色彩。

可惜现在是冬季,唯一突出的是门口那一棵长得尤其的高,长年累月都枝繁叶茂的树。

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谢承就站树下,同初次见面的陈暮与商明夏打招呼,说老顾在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