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气质。

雨水冲刷掉街道上的落叶，也洗去了平日里周晟言给陈暮的距离感，她第一次对他说起自己从前的小事。

“我高中的时候，考试考差了，或者因为别的事情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很喜欢在下着雨的夜晚不打伞一个人走回家，淋一会儿雨心情就会重新好起来。”

“我知道。”他说，“有次约晚上十一点打半个小时游戏，你推到了十一点半，说淋雨回来要洗半个小时澡，我问你为什么会淋雨，你说淋着很开心。”

“不过我没试过暴雨，一般都是淅淅沥沥的小雨，暴雨感觉晚上自己走挺吓人的。”她捏了捏周晟言的手，“今天发现，有人在身边的话，其实暴雨感觉更好。”

周晟言轻笑一声。

“你在游戏里给我的印象和现在完全不一样。”陈暮踩到了一个积水池里，把她鞋子整个淹没了，她饶有兴致地轻轻踩了踩水。

“这个游戏账号是我弟弟的名字，也是他去世前创建的，如果游戏里的这个人物依然在，会让我觉得他还活着。”他的声音并没有被雨水吞没，很清晰地传到陈暮的耳里，“所以我一直是按照他的方式在与你交流。”

“那你弟弟是个很有趣的人。”陈暮并没有问周晟言的弟弟是怎么去世的，满足自己的好奇不能建立在揭开别人的伤痕的基础上。

“嗯。”周晟言说，“他是。”

可并不是人人都有选择，去做一个怎样的人。

周晟言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生活在离堕落最近的位置，周围充斥着酒精、赌博。生下他的是个一句英文都不会说的偷渡客，把周晟言生下来后便直接把他丢弃了。他在见不得光的地方活了十年，被人领养后起了个名字，周晟言。领养人的妻子刚刚去世，留下了一个儿子，叫周晟屿。领养人是开赌场和夜总会的老板，领养周晟言就是为了培养他做接班人，领养人舍不得自己的儿子像自己一样在黑暗中行走。

周晟言看着周晟屿长大。周晟屿和所有生长在阳光下的少年一样，在学校里青春张扬，和朋友们在篮球场上打篮球，看到周晟言就会冲他招手大声地喊哥哥。

“可是你也很好。”陈暮的脚步停了下来，在大雨里看着身边的周晟言，“我更喜欢后来认识的你。”

他们在暴雨里拥吻，沿着头发，脸颊和也滴到了唇上，周围雨声嘈杂，也一片寂静。

走了半个多小时才回到家里，两个人都浑身湿透了，这个时候陈暮才觉得身上冷，脱下衣服走到浴室里，热水淋到身上才缓过劲来。

五点多的时候周晟言放在床头的手机振动了一下。

无论是什么状态，他对于任何响动都非常敏锐，瞬间醒了过来，看了消息之后从床上起来，他并未开灯，扣上衬衣的扣子，拿起衣架上的外套打开了卧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