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我换身衣服。”

“好。”

陈暮快速穿上了bra和T恤，打开门却看到周晟言和印度小哥贾尔哈正在她门口交谈。

贾尔哈似乎聊得很开心，摇头晃脑，单词一个一个地往外蹦，周晟言背对着陈暮，所以看不到表情，只看到他静静地听着，偶尔给个回应。

她有一种次元壁破了的感觉。

贾尔哈见她出来了同她打招呼，问陈暮：“这是你的朋友吗？”

“差不多，男朋友。”

然后贾尔哈沉默了，反应过来后才用带着些难以置信的语气说：“男朋友？”

“对呀。”陈暮把周晟言拉进房间，关门之前对站在原地的贾尔哈说，“假期愉快。”

陈暮从小冰箱里拿出一袋冻荔枝倒在碗里，递给周晟言：“把冰箱收拾了就可以结束了。”

他接过陈暮的荔枝，拿起一颗喂给陈暮：“我来吧。”

陈暮很少自己做饭，所以冰箱里没什么太多的东西，香草冰淇淋、0卡元气水、牛奶和一些吃剩下的水果，其中包括一袋pink lady牌子的苹果。

“除了苹果别的都可以扔。”陈暮说。

“在减肥？”周晟言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放进了袋子里。

“没有。”她矢口否认。

周晟言笑了笑。

陈暮总是觉得他是一个身上没有烟火气的人。冷淡沉稳地站在那里，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可现在却把灰色衬衫的袖子微微卷起，帮她清理着冰箱里的东西，陈暮内心相当复杂。

最后这个房间干净得像是陈暮第一天踏进来的时候一样，空荡，宽敞，拉开窗帘还会很明亮，甚至能看清空气里飞舞的小光尘。

周晟言灰色的车沿着左边的街道驶了过去，大约十几分钟就到了一个看起来很高档的别墅区，绿树成荫，红墙黄瓦，道路宽阔，不比顾霍川之前住的那个地方差。

车停在了一个盛开着白色蔷薇花的花园外面，推开栏杆能看见花园内是一幢两层的别墅，不是设计感很重的现代风，带着点欧式的味道，院子里有藤蔓编成的椅子，吊兰从门口垂下。整体色调是棕色，与花园里的植物相融合。

陈暮捏紧了她小行李箱的手柄：“这里多少钱一周？”

“你住就行。”

他拿过陈暮的小行李箱走过花园，用指纹锁打开了门。

里面是棕色木质地板，装修也是古典欧式风格，大厅里摆放着一看就很昂贵的皮质大沙发和大理石长桌，对面还有个壁炉里面放着些干柴。

“这里的房东是谁？”陈暮环视了一圈，“我这么住进来他会介意吗？”

“我，不会。”

他把陈暮的东西放在了二楼的主卧里，对陈暮说：“我一会儿有些事情要处理，冰箱里有吐司，牛排和米饭。”

他低头吻了吻陈暮的唇：“你休息一会儿，我很快就回来。”

周晟言走了之后，陈暮打开行李箱，衣服被她挂在衣柜，把被子和床单铺好后她倒在床上。床垫很软，慢慢地就陷了下去，像是躺在了棉花里。

她摸出手机，给周晟言转了五百美元，就当作每周这个价格吧，不劳而获让人感觉到不安。

一直到晚上，周晟言给陈暮打了个电话，让她先睡，他低声问：“一个人在那里怕不怕？”

“我从小都是一个人住的。”陈暮说。

“晚安。”

“嗯，晚安。”

这栋别墅里并没有什么生活的痕迹，杯子、蜡烛、拖鞋，甚至洗手液都是崭新的。周晟言应该不是住在这里的，她一般都在皮尔蒙特区遇到他，或许他真正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