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突然反扑了一般,在街巷间传得越来越广, 越来越离谱。

“容家那个容二公子,你们知道吧?听说他其实是容云暮和扶阳县主的孽种!”

“这也太荒谬了!若扶阳县主孀居后又怀了孩子, 这怎么可能瞒得过去?”

“当年的事我也不清楚,可我听有人说, 容二夫人有孕后,身子不好,所以县主曾带她去城外的庄子待了几个月, 美名其曰静心安胎, 依我看就是避人耳目。再回来时, 这容奚就出生了……”

“这么一说, 那这容奚是谁的孩子还真说不准!那容云暮岂不是在夫人还没有亡故的时候,就同县主鬼混在一起了?”

“呵,说不定连那位夫人, 都是被他们二人合谋害死的呢!”

风言风语, 越传越真, 就连临安府学里的学子们也交头接耳地议论起这件事。

恰好容玠独自从回廊经过,众人相视一眼,顿时噤声,各自移开视线,假装正在忙其他事, 可目光又忍不住瞟过来, 对着容玠暗自打量。

容玠脸色微沉,步伐匆匆。可他平日里亦是如此冷淡孤僻,所以倒也看不出什么异样。

待容玠走远些了, 他们才又迫不及待地聚到一起,继续方才的话题。

“你们说……容玠之前非要离家出走,会不会和这件事有关系?”

闻言,有人倒抽了口冷气,犹如醍醐灌顶般,“难怪!难怪!这么一来就全说得通了!那容玠离家出走,到底是因为见不得这桩丑事,还是知道纸包不住火,生怕被连累啊。毕竟他娘和二叔的奸情要真坐实了,那也是一桩罪名,他这直取入仕的名额……恐怕就要黄了吧?”

此话一出,众人又是面面相觑,纷纷转头,看向容玠消失的方向。

府学外,一辆釉顶马车已经候在门口。

见容玠走出来,车夫朝他微微颔首,“容公子,我家主子有请。”

容玠默不作声地上了车。

马车立刻调转方向,朝城郊的六合居驶去。

从府学出城,必经之路便是容府。自容府门口经过时,容玠似有所察,抬手掀开车帘,朝外看了一眼。

容府大门紧闭,来来往往的行人都对着容府的牌匾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容玠唇角微抿,猝然松手。